第179章
江北柠睨眸看着她，纠结半天，弱弱地说：“初晗，苏尘哲要回来了。”
秦冷嗤笑一声：“他回不回来关爷屁事？死在国外都跟我没关系。”
“如果他后悔了呢？”
秦冷笑容僵住，沉默半晌，轻笑道：“后悔有屁用？秦初晗早就死了，带着他的孩子，死在他的手上。”
“没有别的可能了？”
“没了，顶多陌生人，成为仇人我都嫌弃和他攀上关系。”
江北柠轻轻抱了抱她，秦冷故作嫌弃地推开她：“干嘛呀？你以为我难过啊？”
秦冷嗤笑道：“冷爷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爱情了，爷也不缺男人，不缺钱，有你们这群姐妹，一生过的潇洒自在，不好吗？”
江北柠静静看着她，拆穿她说：“你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想掩盖心里的痛楚和心虚不安。”
“好了……闭嘴…”
再聊下去，秦冷就要爆发了。
秦冷躺在床上，平复情绪。
她看着天花板，轻声问：“还记得那年雪山里那个守了冰湖一辈子的老妇人吗？”
江北柠点头。
那年大一，冬天，秦初晗还不是秦冷，还和苏尘哲在一起，凌漠谦还没有追到宁雨珂，上官政勋也跟着江北柠一起，她们组团去雪乡旅游。
因下暴雪，她们在林子里迷路了，在冰湖边遇见一位老妇人，老妇人十分热心地把他们招呼进了自己家。
她们坐在炕上，啃着玉米馒头，听着老人讲自己的故事。
老妇人的丈夫在年轻的时候去林子里狩猎，再也没有回来，沉没在那片冰湖里，老妇人守着那冰湖守了一辈子，一生无子，孤苦伶仃地住在这不愿离开。
秦初晗心最软，又最多愁善感了，跟林妹妹似的，听完后就哭了，苏尘哲哭笑不得，给她擦眼泪，秦初晗轻声问老妇人：“这辈子您过的很苦吧？”
老妇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摇摇头说：“他曾经说过，冰山终有一天会消融，河水终有一天会流尽，可一年四季都有风啊。
他说过，他总有死的一天，要在我前面，他就会化作风，继续爱着我，我守在我爱人身边，他也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怎么会苦？”
…………
秦冷收回已经飘走了的思绪，自嘲着说：“那时就我被感动到流泪，哭的跟傻孩子一样，我还记得，我跟苏尘哲说我们要像老妇人那样相爱相守一辈子，他笑我傻，我还真挺傻的。
傻到差点就相信了他会爱我一辈子，傻到怀着他的孩子在大马路上追逐着他，跪也跪了，求也求了。
我付出了我仅有的一切，但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搭上了自己和孩子的命。
孩子没了……一辈子也不会有了。
他走了，我死了，换了一颗心脏重生了……”
秦冷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眸光暗淡无光，像死人一样找不到焦点。
江北柠窝在她的臂弯里，心疼不已，安抚着她，秦冷笑了：“别心疼秦初晗，是那傻丫头自作自受啊，她活该！只是害了两个小天使替她偿了命。”
江北柠哽咽着说：“初晗，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是无辜的……”
秦冷摇摇头：“不是啊，我错了，错就错在秦初晗太傻太善良，错在她把所谓的爱情看的比什么都重，错在她把苏尘哲视若生命，以为他离开了，自己就活不了了……不过也是，他走了，秦初晗还真的就死了……”
秦冷抚摸着胸口上做了手术的疤痕，上面已经被彼岸花的纹身掩盖住了，她笑了笑：“挺好，我要谢谢这个心脏的原主人，给了我冷爷的第二次生命，冷爷的一生才没有那么多的遗憾。”
江北柠点头：“嗯，我也要感谢老天爷没有带走你。”
秦冷张开五指对着灯，灯光穿过指间，照的通红如血玉一般，她松松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冷爷这辈子就要活的像风，不悲伤，也不停留，无拘无束的。”
…………
秦冷躺在浴缸里，看着自己满身的纹身，这些可都是为了掩盖那场车祸留下的伤疤，这些纹身妖艳美丽，谁都不会想着，那副残缺不堪的身体曾经遭受过多大的伤害……
她摸着胸口，这里已经没有心了呀，那是别人的，自己的心早就死了……
秦冷闭上眼睛，沉溺进水里，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喜欢上了那种在死亡边缘挣扎徘徊的窒息感。
像是回到那年，她躺在血泊中，执拗地看着那路的尽头不肯闭眼，渴望着那人回头，渴望着他看自己一眼，但直到闭上眼，她也没能等来他的回眸……
——
江北柠清华出来的，找工作并不难，很快就被一家公司录用了。
第一天上班，她刻意打扮了一番，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容，上官政勋身型修长地倚靠在门口，打量着她：“穿那么好看干什么？外面小白脸多，哥哥怕你被拐跑了。”
江北柠撇了他一眼，看他情绪不高的样子，还是得哄哄。
她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他的领带，霸道地嘬了下他的唇，上官政勋怔怔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江北柠勾住他的颈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在家乖乖的，我出门工作了，我多赚点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上官政勋眉眼带笑，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好，那下班我去接你。”
“嗯。”
江北柠出门后，上官政勋还在窗户上望，看不到人后，便回了卧室里。
他倒了杯水，无意一瞟，看到地上的体重称，他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张擎打了个电话。
“兄弟，忙什么呢？”
张擎慢悠悠地笑了：“勋爷，美人在怀，还能记起哥们呢？”
“这是哪的话？”他轻叹道：“我宝贝儿出去工作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呢。”
“嫂子不是你捧在手心的宝贝吗？你还舍得让她出门工作呢？”
上官政勋无奈道：“真没想过让她去工作，我赚的钱养她几辈子也绰绰有余，但她有自己的追求，我不能像养着金丝雀一样困着她，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除了支持没别的办法了。”
张擎叹了口气，他还真是无形之中就撒着狗粮了，还要不要人活了？
“行呗，你别告诉我，你打电话就是无聊找我聊天的！”
“不是，我等下把体重称寄给你，你帮我调一下，把数值调低五个数值，就是九十斤的人站上去，显示成八十五斤。”
张擎一脸蒙，“勋爷，你是闲得发慌吗？你能不给我没事找事吗？我还忙着追媳妇儿呢！”
“哪那么多废话呢，我宝贝儿要减肥，我得断了她这个念头，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东西你弄好给我寄来。”
说完他便无情地挂了电话。
江北柠去了公司里，打点好一切，跟着人事部经理去见了总裁，经理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慕总总可能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就好。”
慕总？应该只是同姓而已吧，江北柠没敢多想，微笑着应好。
她敲了敲门。
“进”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门缝透出来，江北柠心却突然抽搐了一下，怎么…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
很快，她整点好情绪，自信满满地走了进去。
江北柠放低姿态，垂直脑袋，礼貌开口“总裁，听说您找我，”
慕寒抬眼看着她，嗯了一声，随后道：“我找了你很久。”
江北柠瞳孔微缩，猛地抬头，慕寒那冷冽阴狠的眸中带着笑，像是猎豹锁定了即将逮捕的食物。
慕寒似笑非笑道：“你从北京躲来了上海，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江北柠蹙了下眉，瞳仁里没有一丝畏惧，礼貌开口：“慕总，我来上海并非为了躲您，也谈不上逃这么一说。”
“不是躲？那你来上海是为了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慕总无权过问。”
慕寒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里，怎么？这么快就找上你的老情人了？”
江北柠嗔怒地看着他，“慕总，您犯贱也需要有个限度，你家有不是住在海边，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慕寒也不恼，“我管的是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吗？”
江北柠彻底火了，也不管什么上下级之间的礼仪了，皮笑肉不笑道：“您是得了老年痴呆吗？认不清人？您未婚妻是那芩家的千金芩颜。”
慕寒被这样说了，依旧不愠不怒：“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没了联姻，现在，我的未婚妻是你江北柠。”
江北柠气笑了：“呵，慕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你姓慕就天下的女子都得思慕你呢？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没有半分情意，我是上官政勋的未婚妻！”
慕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怒气，“上官政勋？”慕寒冷笑道：“他的未婚妻？那他知道你和我一起目垂过吗？”
江北柠捏紧拳头，拼命忍住想脱下高跟鞋往他脸上砸的冲动，话音从唇齿间迸出：“知道啊，那又如何？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你以为一层膜就能成为彼此之间的阻碍吗？”
慕寒神色骤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江北柠冷眼看着他：“慕总，你知道吗？比起那个不爱我还狠心伤害我的你，现在这个你，更让我感觉厌恶，你一定要亲手毁掉我心里对你残留的一丝好感吗？”
“是你逼我的！”慕寒拍案而起，“我不想这么对你，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说了一切错我愿意承担，我也愿意放下过往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你呢？你逃离我，还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怀里！”
“你真以为我们能重新开始吗？你以为那些伤害被你一笔带过就会跟着消失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只会追着你跑的女孩吗？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需要人爱和呵护的普通人。”
江北柠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好了，多说无意，我会辞职的，慕总告辞。”
慕寒冷笑道：“怎么？你是害怕才想着逃离吗？”
“我怕什么？”江北柠扭头直视他。
“你怕我，也怕你自己会再次动摇，会重新爱上我。”
江北柠突然笑了：“慕总，你激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江北柠是有什么是真正割舍不去的？我这辈子除了筷子，没什么是我拿得起放不下的！”
“那上官政勋呢？你也如此吗？”
江北柠莞尔一笑道：“他已经融入到我生命里，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懂？”
慕寒眯着眼，怒火中烧，江北柠淡淡开口：“你说的也没错，我没必要躲，也犯不着辞职，毕竟，用你付的工资，去养我爱的男人，去经营我和他的小窝，慕总想必比我更难受吧？”
江北柠转身潇洒离开。
慕寒愤怒地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砸在地上，暴怒地踹着椅子。
江北柠学习能力极强，一整天都兢兢业业地工作，超额完成了任务，主管想找茬也硬是挑不出一根刺。
快下班了，上官政勋发信息来：“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江北柠笑着回复说好。
跟她一起工作的胖妞见状打趣着问：“柠姐，发个信息还笑成这样，是男朋友吧？”
江北柠笑眯眯地摇头，随后说：“是我未婚夫。”
“哇”胖妞两眼放光，满是羡慕，“都喊未婚夫了，这感情肯定超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北柠愣住了，笑答：“日子还没定呢，反正迟早的事，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呀。”
“好呀好呀，一定来。”
慕寒背对着两人，刚好路过，便把她们的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江北柠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主管又丢来一堆任务，她气的牙痒痒，又没办法，无奈发了个信息给上官政勋：“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估计也要好久，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
上官政勋很快回复了：“不用，你慢慢做，我等你。”
江北柠叹了口气，只得继续做。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在埋头苦干着，慕寒透过玻璃窗，看着那较着劲的人儿，她鼓着腮帮子，一副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样子，他笑了笑，开门走了出去。
而正当这时，另一个清俊高挑的人穿着灰色的外套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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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冷嗤笑一声：“他回不回来关爷屁事？死在国外都跟我没关系。”
“如果他后悔了呢？”
秦冷笑容僵住，沉默半晌，轻笑道：“后悔有屁用？秦初晗早就死了，带着他的孩子，死在他的手上。”
“没有别的可能了？”
“没了，顶多陌生人，成为仇人我都嫌弃和他攀上关系。”
江北柠轻轻抱了抱她，秦冷故作嫌弃地推开她：“干嘛呀？你以为我难过啊？”
秦冷嗤笑道：“冷爷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爱情了，爷也不缺男人，不缺钱，有你们这群姐妹，一生过的潇洒自在，不好吗？”
江北柠静静看着她，拆穿她说：“你表现得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想掩盖心里的痛楚和心虚不安。”
“好了……闭嘴…”
再聊下去，秦冷就要爆发了。
秦冷躺在床上，平复情绪。
她看着天花板，轻声问：“还记得那年雪山里那个守了冰湖一辈子的老妇人吗？”
江北柠点头。
那年大一，冬天，秦初晗还不是秦冷，还和苏尘哲在一起，凌漠谦还没有追到宁雨珂，上官政勋也跟着江北柠一起，她们组团去雪乡旅游。
因下暴雪，她们在林子里迷路了，在冰湖边遇见一位老妇人，老妇人十分热心地把他们招呼进了自己家。
她们坐在炕上，啃着玉米馒头，听着老人讲自己的故事。
老妇人的丈夫在年轻的时候去林子里狩猎，再也没有回来，沉没在那片冰湖里，老妇人守着那冰湖守了一辈子，一生无子，孤苦伶仃地住在这不愿离开。
秦初晗心最软，又最多愁善感了，跟林妹妹似的，听完后就哭了，苏尘哲哭笑不得，给她擦眼泪，秦初晗轻声问老妇人：“这辈子您过的很苦吧？”
老妇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摇摇头说：“他曾经说过，冰山终有一天会消融，河水终有一天会流尽，可一年四季都有风啊。
他说过，他总有死的一天，要在我前面，他就会化作风，继续爱着我，我守在我爱人身边，他也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怎么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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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冷收回已经飘走了的思绪，自嘲着说：“那时就我被感动到流泪，哭的跟傻孩子一样，我还记得，我跟苏尘哲说我们要像老妇人那样相爱相守一辈子，他笑我傻，我还真挺傻的。
傻到差点就相信了他会爱我一辈子，傻到怀着他的孩子在大马路上追逐着他，跪也跪了，求也求了。
我付出了我仅有的一切，但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搭上了自己和孩子的命。
孩子没了……一辈子也不会有了。
他走了，我死了，换了一颗心脏重生了……”
秦冷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眸光暗淡无光，像死人一样找不到焦点。
江北柠窝在她的臂弯里，心疼不已，安抚着她，秦冷笑了：“别心疼秦初晗，是那傻丫头自作自受啊，她活该！只是害了两个小天使替她偿了命。”
江北柠哽咽着说：“初晗，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是无辜的……”
秦冷摇摇头：“不是啊，我错了，错就错在秦初晗太傻太善良，错在她把所谓的爱情看的比什么都重，错在她把苏尘哲视若生命，以为他离开了，自己就活不了了……不过也是，他走了，秦初晗还真的就死了……”
秦冷抚摸着胸口上做了手术的疤痕，上面已经被彼岸花的纹身掩盖住了，她笑了笑：“挺好，我要谢谢这个心脏的原主人，给了我冷爷的第二次生命，冷爷的一生才没有那么多的遗憾。”
江北柠点头：“嗯，我也要感谢老天爷没有带走你。”
秦冷张开五指对着灯，灯光穿过指间，照的通红如血玉一般，她松松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冷爷这辈子就要活的像风，不悲伤，也不停留，无拘无束的。”
…………
秦冷躺在浴缸里，看着自己满身的纹身，这些可都是为了掩盖那场车祸留下的伤疤，这些纹身妖艳美丽，谁都不会想着，那副残缺不堪的身体曾经遭受过多大的伤害……
她摸着胸口，这里已经没有心了呀，那是别人的，自己的心早就死了……
秦冷闭上眼睛，沉溺进水里，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喜欢上了那种在死亡边缘挣扎徘徊的窒息感。
像是回到那年，她躺在血泊中，执拗地看着那路的尽头不肯闭眼，渴望着那人回头，渴望着他看自己一眼，但直到闭上眼，她也没能等来他的回眸……
——
江北柠清华出来的，找工作并不难，很快就被一家公司录用了。
第一天上班，她刻意打扮了一番，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容，上官政勋身型修长地倚靠在门口，打量着她：“穿那么好看干什么？外面小白脸多，哥哥怕你被拐跑了。”
江北柠撇了他一眼，看他情绪不高的样子，还是得哄哄。
她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他的领带，霸道地嘬了下他的唇，上官政勋怔怔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江北柠勾住他的颈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在家乖乖的，我出门工作了，我多赚点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上官政勋眉眼带笑，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好，那下班我去接你。”
“嗯。”
江北柠出门后，上官政勋还在窗户上望，看不到人后，便回了卧室里。
他倒了杯水，无意一瞟，看到地上的体重称，他笑了笑，拿起手机给张擎打了个电话。
“兄弟，忙什么呢？”
张擎慢悠悠地笑了：“勋爷，美人在怀，还能记起哥们呢？”
“这是哪的话？”他轻叹道：“我宝贝儿出去工作了，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呢。”
“嫂子不是你捧在手心的宝贝吗？你还舍得让她出门工作呢？”
上官政勋无奈道：“真没想过让她去工作，我赚的钱养她几辈子也绰绰有余，但她有自己的追求，我不能像养着金丝雀一样困着她，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除了支持没别的办法了。”
张擎叹了口气，他还真是无形之中就撒着狗粮了，还要不要人活了？
“行呗，你别告诉我，你打电话就是无聊找我聊天的！”
“不是，我等下把体重称寄给你，你帮我调一下，把数值调低五个数值，就是九十斤的人站上去，显示成八十五斤。”
张擎一脸蒙，“勋爷，你是闲得发慌吗？你能不给我没事找事吗？我还忙着追媳妇儿呢！”
“哪那么多废话呢，我宝贝儿要减肥，我得断了她这个念头，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东西你弄好给我寄来。”
说完他便无情地挂了电话。
江北柠去了公司里，打点好一切，跟着人事部经理去见了总裁，经理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慕总总可能会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答就好。”
慕总？应该只是同姓而已吧，江北柠没敢多想，微笑着应好。
她敲了敲门。
“进”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门缝透出来，江北柠心却突然抽搐了一下，怎么…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
很快，她整点好情绪，自信满满地走了进去。
江北柠放低姿态，垂直脑袋，礼貌开口“总裁，听说您找我，”
慕寒抬眼看着她，嗯了一声，随后道：“我找了你很久。”
江北柠瞳孔微缩，猛地抬头，慕寒那冷冽阴狠的眸中带着笑，像是猎豹锁定了即将逮捕的食物。
慕寒似笑非笑道：“你从北京躲来了上海，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江北柠蹙了下眉，瞳仁里没有一丝畏惧，礼貌开口：“慕总，我来上海并非为了躲您，也谈不上逃这么一说。”
“不是躲？那你来上海是为了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慕总无权过问。”
慕寒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里，怎么？这么快就找上你的老情人了？”
江北柠嗔怒地看着他，“慕总，您犯贱也需要有个限度，你家有不是住在海边，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些？”
慕寒也不恼，“我管的是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吗？”
江北柠彻底火了，也不管什么上下级之间的礼仪了，皮笑肉不笑道：“您是得了老年痴呆吗？认不清人？您未婚妻是那芩家的千金芩颜。”
慕寒被这样说了，依旧不愠不怒：“你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没了联姻，现在，我的未婚妻是你江北柠。”
江北柠气笑了：“呵，慕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你姓慕就天下的女子都得思慕你呢？我告诉你，我现在对你没有半分情意，我是上官政勋的未婚妻！”
慕寒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怒气，“上官政勋？”慕寒冷笑道：“他的未婚妻？那他知道你和我一起目垂过吗？”
江北柠捏紧拳头，拼命忍住想脱下高跟鞋往他脸上砸的冲动，话音从唇齿间迸出：“知道啊，那又如何？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你以为一层膜就能成为彼此之间的阻碍吗？”
慕寒神色骤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江北柠冷眼看着他：“慕总，你知道吗？比起那个不爱我还狠心伤害我的你，现在这个你，更让我感觉厌恶，你一定要亲手毁掉我心里对你残留的一丝好感吗？”
“是你逼我的！”慕寒拍案而起，“我不想这么对你，可是你呢？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说了一切错我愿意承担，我也愿意放下过往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你呢？你逃离我，还重新回到了那个男人怀里！”
“你真以为我们能重新开始吗？你以为那些伤害被你一笔带过就会跟着消失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只会追着你跑的女孩吗？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需要人爱和呵护的普通人。”
江北柠不想和他争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好了，多说无意，我会辞职的，慕总告辞。”
慕寒冷笑道：“怎么？你是害怕才想着逃离吗？”
“我怕什么？”江北柠扭头直视他。
“你怕我，也怕你自己会再次动摇，会重新爱上我。”
江北柠突然笑了：“慕总，你激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江北柠是有什么是真正割舍不去的？我这辈子除了筷子，没什么是我拿得起放不下的！”
“那上官政勋呢？你也如此吗？”
江北柠莞尔一笑道：“他已经融入到我生命里，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懂？”
慕寒眯着眼，怒火中烧，江北柠淡淡开口：“你说的也没错，我没必要躲，也犯不着辞职，毕竟，用你付的工资，去养我爱的男人，去经营我和他的小窝，慕总想必比我更难受吧？”
江北柠转身潇洒离开。
慕寒愤怒地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砸在地上，暴怒地踹着椅子。
江北柠学习能力极强，一整天都兢兢业业地工作，超额完成了任务，主管想找茬也硬是挑不出一根刺。
快下班了，上官政勋发信息来：“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江北柠笑着回复说好。
跟她一起工作的胖妞见状打趣着问：“柠姐，发个信息还笑成这样，是男朋友吧？”
江北柠笑眯眯地摇头，随后说：“是我未婚夫。”
“哇”胖妞两眼放光，满是羡慕，“都喊未婚夫了，这感情肯定超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江北柠愣住了，笑答：“日子还没定呢，反正迟早的事，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呀。”
“好呀好呀，一定来。”
慕寒背对着两人，刚好路过，便把她们的话全部都听了进去。
江北柠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主管又丢来一堆任务，她气的牙痒痒，又没办法，无奈发了个信息给上官政勋：“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估计也要好久，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
上官政勋很快回复了：“不用，你慢慢做，我等你。”
江北柠叹了口气，只得继续做。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在埋头苦干着，慕寒透过玻璃窗，看着那较着劲的人儿，她鼓着腮帮子，一副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样子，他笑了笑，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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