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舍弃过去的身份
两人哭作一团，第一次正式明说出来的相认。
没想到还是跟当时刚猜出来一样。
甚至情绪更加强烈。
可能是他们太强烈了，也带动一旁的孩子们各个眼泪汪汪。
特别是最大的那个，眉头蹙得从未有过地深。
看着他爹娘的样子。
才明白，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他明明知道爹说他的小孩十年前就去世了，离开了他。
现在又告诉他，知青姐姐就是他以为十年前就去世的小孩。
而知青姐姐半年前也去世了。
那他爹如何受得了。
就算知道娘就是知青姐姐，也根本受不了。
而他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好在爹自己说出来了，娘也安慰得及时。
只是，这样的话。
娘就不可能再透出她是知青姐姐的身份。
那自然也不能让姥姥姥爷发现知青姐姐就是他们丢失多年的女儿。
那就是娘不能真正认回她的亲生父母。
为了爹，不可以。
竟然是这么大的矛盾。
贺大宝竟然没有发现这么大的矛盾。
导致事情变成这样，再无挽回和选择的余地。
只能让知青姐姐带着她所有的秘密永远地离开。
等她的案子结束，永远跟她说再见。
贺大宝一想到这里，就心痛难忍。
听着他爹娘的哭声，更是受不了，只得一个人出去，到后院浴室里去蹲着。
事情竟然变成这样，贺大宝完全措手不及。
还是他太自大了。
把爹娘做赌注。
都没去细细思考他们的感受。
自责得要命。
贺大宝在浴室里一直蹲着，到里屋的哭声停止，到外屋也没有动静，再到一切恢复安静。
他才准备出浴室。
但走到门口时，就看到后院外面传来火光。
贺大宝赶紧开门出去，一出去，就立即顿住了。
是他娘在烧东西，在烧她之前的一堆信，还有所有从知青点搬过来的，他知青姐姐的东西。
包括她一直最喜欢的那床被单。
贺大宝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想拦着，“娘，这些都算是重要的证物，你至少、至少等案子结束后再……”
“你爹等不了了，他发现了。”
他娘淡淡回一声，仍然毫不犹豫将东西扔向火堆。
“其实，是我给爹看的信……”
贺大宝看着那一封封烧掉的信，红着眼眶承认。
“对不起，娘，我错得太离谱了。”
低着头，自责得要命道歉。
他娘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把所有东西扔进火堆后，看着那将所有东西慢慢烧毁的火焰，仍然淡然回答：
“不止你错，在刚才之前，我也仍然幻想着有一天能告诉你爹，我就是你知青姐姐，而你知青姐姐就是你爹十年前认识的小孩。我也从来没想过，这对你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真相。”
“我之前就跟你说，我要放下以前的身份，我已经有新生了，但原来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我还留着这些东西，希望有一天它们能证明我的身份。不知道那受尽苦难的身份有什么好留恋的，放着现在幸福的日子不过，难道还想回到过去吗？愚蠢至极，是不是？”
“不是的，娘，你从始至终都是知青姐姐，那是你的根，能追溯你很多缘分，不然你怎么知道你就是爹的小孩呢，而且说不定还有其他重要的缘分等着你去发现……”
贺大宝说出来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不该说的。
急忙解释：“我、我是舍不得你放下过去，就好像、好像知青姐姐永远孤孤单单离开了一样，连你都要抹去她，那以后谁还记得她啊。”
解释过后，就是久久的沉默，只有火堆熊熊燃烧的声音。
东西很快就烧了干净，全都化作灰烬。
但他娘连灰烬也要处理掉。
将火打熄，把灰烬都扫掉，去后山找个地方埋起来了。
后院又恢复干净，好像连刚才烧毁东西这一幕都没发生。
处理完一切，她娘就径直回屋，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可贺大宝看着她快消失在门口，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哭着说了出来，
“不要走，知青姐姐，不要走，我舍不得，舍不得……”
贺大宝越哭越厉害，他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他知道。
可是，
“老婆，老婆你去哪了……”
里屋传来他爹不安地喊声。
他娘就立即掰开他的手，都来不及回头跟他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快些跑进了里屋。
消失在贺大宝眼前。
“老公，我在呢，我在呢。”
从此以后只有娘，只有他们爹的妻子，没有知青姐姐了。
是贺大宝亲手送走了他的知青姐姐，是他亲手送的。
“呵呵呵……”
贺大宝仰头笑了起来。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今天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
还说给娘送无价的嫁妆，谁给他的自信啊。
现在好了，知青姐姐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了，连娘也舍弃了她的过去。
那就是知青姐姐死了，彻底死了。
贺大宝哪里忍得住伤心，急忙跑回浴室，躲着哭，可也根本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以至于里屋抱着唐安宁，迷迷糊糊睡着的人，又支起脑袋，“老婆，我好像听到哪个孩子的哭声，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但马上又被拉下来，被捧着耳朵，安抚他，“没有，孩子们都睡了，你听错了，睡吧，明天就好了，睡吧……”
“嗯，老婆，你可以抱我抱紧点吗？”
“好。”
贺万疆被紧紧抱住，但却感受到女人好似有轻微地颤抖，他又睁开眼睛看她，女人却埋在他胸口埋得深，看不到她的脸。
再感受，又没有颤抖了，应该是他的错觉。
他今天确实太混乱了，好在真相是好的，差点把他吓死。
贺万疆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在她耳边呢喃道：“老婆，晚安，今晚不能陪你了，明早再陪你呀。”
“嗯，没关系，老公，晚安。”
女人已经是有些困意地嘟囔。
贺万疆不再打扰她，也快些入睡。
只是总感觉听到孩子的哭声，而且判断出是大宝的。
这又让贺万疆确定是他听错了，别的孩子都可能，不可能是大宝这么晚还哭得这么厉害吧。
他又不是会闹觉的孩子。
就没有管，睡了过去。
而他不知道，在他睡熟后，他怀里的人才开始颤抖起来，已经满脸的眼泪。
因为忍得太厉害，嘴唇都咬出了血。
外面的孩子哭了多久，唐安宁就强忍着流了多久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孩子没了动静。
唐安宁才小心翼翼松开男人，轻手轻脚回到后院浴室，打开门，就看到大宝那孩子蹲在墙角哭累睡着了。
唐安宁忍着心疼，过去将他小心翼翼抱起，往屋内送。
可刚抱起来，怀里的孩子就紧紧抱住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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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是跟当时刚猜出来一样。
甚至情绪更加强烈。
可能是他们太强烈了，也带动一旁的孩子们各个眼泪汪汪。
特别是最大的那个，眉头蹙得从未有过地深。
看着他爹娘的样子。
才明白，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他明明知道爹说他的小孩十年前就去世了，离开了他。
现在又告诉他，知青姐姐就是他以为十年前就去世的小孩。
而知青姐姐半年前也去世了。
那他爹如何受得了。
就算知道娘就是知青姐姐，也根本受不了。
而他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
好在爹自己说出来了，娘也安慰得及时。
只是，这样的话。
娘就不可能再透出她是知青姐姐的身份。
那自然也不能让姥姥姥爷发现知青姐姐就是他们丢失多年的女儿。
那就是娘不能真正认回她的亲生父母。
为了爹，不可以。
竟然是这么大的矛盾。
贺大宝竟然没有发现这么大的矛盾。
导致事情变成这样，再无挽回和选择的余地。
只能让知青姐姐带着她所有的秘密永远地离开。
等她的案子结束，永远跟她说再见。
贺大宝一想到这里，就心痛难忍。
听着他爹娘的哭声，更是受不了，只得一个人出去，到后院浴室里去蹲着。
事情竟然变成这样，贺大宝完全措手不及。
还是他太自大了。
把爹娘做赌注。
都没去细细思考他们的感受。
自责得要命。
贺大宝在浴室里一直蹲着，到里屋的哭声停止，到外屋也没有动静，再到一切恢复安静。
他才准备出浴室。
但走到门口时，就看到后院外面传来火光。
贺大宝赶紧开门出去，一出去，就立即顿住了。
是他娘在烧东西，在烧她之前的一堆信，还有所有从知青点搬过来的，他知青姐姐的东西。
包括她一直最喜欢的那床被单。
贺大宝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想拦着，“娘，这些都算是重要的证物，你至少、至少等案子结束后再……”
“你爹等不了了，他发现了。”
他娘淡淡回一声，仍然毫不犹豫将东西扔向火堆。
“其实，是我给爹看的信……”
贺大宝看着那一封封烧掉的信，红着眼眶承认。
“对不起，娘，我错得太离谱了。”
低着头，自责得要命道歉。
他娘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把所有东西扔进火堆后，看着那将所有东西慢慢烧毁的火焰，仍然淡然回答：
“不止你错，在刚才之前，我也仍然幻想着有一天能告诉你爹，我就是你知青姐姐，而你知青姐姐就是你爹十年前认识的小孩。我也从来没想过，这对你爹来说，是多么残忍的真相。”
“我之前就跟你说，我要放下以前的身份，我已经有新生了，但原来心里并没有真正放下，我还留着这些东西，希望有一天它们能证明我的身份。不知道那受尽苦难的身份有什么好留恋的，放着现在幸福的日子不过，难道还想回到过去吗？愚蠢至极，是不是？”
“不是的，娘，你从始至终都是知青姐姐，那是你的根，能追溯你很多缘分，不然你怎么知道你就是爹的小孩呢，而且说不定还有其他重要的缘分等着你去发现……”
贺大宝说出来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不该说的。
急忙解释：“我、我是舍不得你放下过去，就好像、好像知青姐姐永远孤孤单单离开了一样，连你都要抹去她，那以后谁还记得她啊。”
解释过后，就是久久的沉默，只有火堆熊熊燃烧的声音。
东西很快就烧了干净，全都化作灰烬。
但他娘连灰烬也要处理掉。
将火打熄，把灰烬都扫掉，去后山找个地方埋起来了。
后院又恢复干净，好像连刚才烧毁东西这一幕都没发生。
处理完一切，她娘就径直回屋，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可贺大宝看着她快消失在门口，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将她一把抱住，哭着说了出来，
“不要走，知青姐姐，不要走，我舍不得，舍不得……”
贺大宝越哭越厉害，他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他知道。
可是，
“老婆，老婆你去哪了……”
里屋传来他爹不安地喊声。
他娘就立即掰开他的手，都来不及回头跟他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快些跑进了里屋。
消失在贺大宝眼前。
“老公，我在呢，我在呢。”
从此以后只有娘，只有他们爹的妻子，没有知青姐姐了。
是贺大宝亲手送走了他的知青姐姐，是他亲手送的。
“呵呵呵……”
贺大宝仰头笑了起来。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今天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
还说给娘送无价的嫁妆，谁给他的自信啊。
现在好了，知青姐姐的一切痕迹都抹去了，连娘也舍弃了她的过去。
那就是知青姐姐死了，彻底死了。
贺大宝哪里忍得住伤心，急忙跑回浴室，躲着哭，可也根本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以至于里屋抱着唐安宁，迷迷糊糊睡着的人，又支起脑袋，“老婆，我好像听到哪个孩子的哭声，是怎么了，我去看看。”
但马上又被拉下来，被捧着耳朵，安抚他，“没有，孩子们都睡了，你听错了，睡吧，明天就好了，睡吧……”
“嗯，老婆，你可以抱我抱紧点吗？”
“好。”
贺万疆被紧紧抱住，但却感受到女人好似有轻微地颤抖，他又睁开眼睛看她，女人却埋在他胸口埋得深，看不到她的脸。
再感受，又没有颤抖了，应该是他的错觉。
他今天确实太混乱了，好在真相是好的，差点把他吓死。
贺万疆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在她耳边呢喃道：“老婆，晚安，今晚不能陪你了，明早再陪你呀。”
“嗯，没关系，老公，晚安。”
女人已经是有些困意地嘟囔。
贺万疆不再打扰她，也快些入睡。
只是总感觉听到孩子的哭声，而且判断出是大宝的。
这又让贺万疆确定是他听错了，别的孩子都可能，不可能是大宝这么晚还哭得这么厉害吧。
他又不是会闹觉的孩子。
就没有管，睡了过去。
而他不知道，在他睡熟后，他怀里的人才开始颤抖起来，已经满脸的眼泪。
因为忍得太厉害，嘴唇都咬出了血。
外面的孩子哭了多久，唐安宁就强忍着流了多久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孩子没了动静。
唐安宁才小心翼翼松开男人，轻手轻脚回到后院浴室，打开门，就看到大宝那孩子蹲在墙角哭累睡着了。
唐安宁忍着心疼，过去将他小心翼翼抱起，往屋内送。
可刚抱起来，怀里的孩子就紧紧抱住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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