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_虐文求生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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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115章ˇ终章

  十五分钟前。

  西弗莱被看押的警员浑浑噩噩带了出来,他双眼充血放空,瘦削的脸颊在灯光下凹陷得有些可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滩烂泥,三皇子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都险些没认出来

  「西弗莱7“

  西弗莱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三皇子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示意身旁的护卫上茶:“听说你想见我?“

  西弗莱眼前的情景一片虚幻,只能看见一抹抹瘦长的影子,他们说的话传到耳朵里都变成了一串无意义的字符,喉喉作响。

  恍惚间,西弗莱好像喝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他控制不住倾身靠向桌对面

  死死瞥大眼睛,低声吐出了两个字:“安珀…...7“

  三皇子面露疑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安珀怎么了7“

  西弗莱的暴起出乎了所有虫的意料,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他忽然掀翻桌子扑向三皇子,双手死死扼住对方的脚颈,神情狱狞道:“我杀了你!杀了你!我要和你一起同归于尽!!1“

  两边的护卫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拉扯西弗莱,然而对方的双手就像钢筋铁泥浇灌的一样,怎么也掰不开。三皇子被拾得眼冒金星,他艰难从腰间抽出一把光能枪,目光狠扁地看向西弗莅,直接对准他的脑袋扣动了扳机一一

  “砬

  剧烈的枪声炸响,鲜血混合着脑浆瞬间喷湘了出来,西弗莱身形一僵,在所有虫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倒了下去,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了一句话

  “使用…...使用同归于尽卡…...“

  【叮!使用同归于尽卡牌!】

  【抱歉,目标错误,无法使用!】

  这张卡牌只能给安珀一个人使用,但很可惜西弗莱已经听不见了,他睁着眼睛倒在地上,蔚蓝色的眼眸彻底变成了浅棕色,金色的头发也开始枯萎,与从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的气运,消失了…

  与此同时,正坐在书房里写请帖的安珀也收到了系统弹出的提示音,他闻言笔尖一顿,在洒金的花纸上拖出了一道墨色的痕迹一一

  【叮!暗杀者任务失败,已被抹杀,此方世界危机解除,恭喜您成功存活!】

  安珀拙眼,只见一颗黑色的心脏漂在空气中上下浮动,周身萦绕着微弱的蓝紫色电流,仍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的身躯好像隐隐约约透着些许猩红。

  安珀搁下笔,缓缓倒入椅背,饶有兴趣问道:“西弗莱死了?“

  系统向他讲述了事情经过:【你让路德维希给西弗莲注射了大量致幻剂,他误把三皇子认成是你,想扑过去同归于尽,结果不小心被三皇子一枪击毙。】

  安珀闻言眼底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可惜:“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会一起死。“

  系统提醒道:【那张卡牌只对你有效。】

  安珀眉梢微挑:“那我还真是荣幸。“

  他还以为那张卡牌没有任何限制,所以费心布了一场局,不过能让西弗莱与三皇子狗咬狗也不错,杀这种人反而脏手。

  系统看着桌上堆叟了小半的请柬,似乎犹豫着怎么告诉安珀,他们该去做下一个任务了:【你想在这个世界继续待着吗?】

  安珀敏锐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什么意思,我还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7“

  系统:【回不去了,你的王朝已经湮没了。】

  曾经繁华的仙灵到底也没能敌过历史的滚滚车轮,和那些宏伟的宫墙一样在

  时间的打磨下灰飞烟灭,安珀再也当不成皇帝,曾经的那些臣子也成为了一个个庞

  无的名字,他甚至连故人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安珀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他准备回答系统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

  道咔嚓声,房门被推开,步入了一双军靴。

  路德维希刚刚才处理完面见室里的闸剧风波,他沉默着走到安珀面前倾身蹲

  下,然后缓缓把脸枕在雄虫膈上,闭目低声吐出了一句话:“西弗莲死了,被三皇

  子一枪打死的。“

  他的语气既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

  安珀察觉他的情绪不对劲,椅子后滑,直接将路德维希捞到了自己怀里坐

  着。他的手掌紧紧贴着雌虫精瘦的腰身,书房里窗帘半掩,太阳落山,光线就一下

  子昏暗了起来,桌角的台灯亮着昏黄的光晕,气氛睡昧而又温馨

  “怎么,不高兴?“

  路德维希闻言睁开眼,在暖黄的光晕下,他的眼睦好像又变成了琥珀色,里

  面藏着一抹困惑的探究:“不,我只是在想,西弗莱死后尸体为什么会忽然凭空消当时西弗莱被三皇子一枪击毙,路德维希带着队伍冲进去的时候,亲眼看见

  对方的尸体在空气中逐渐变浅消失,无影无踪,当时所有在场的虫都惊呆了,偏偏

  监控被切断连证据都没有,现在还在彻查中。

  安珀用指腹摩挚着路德维希的眼尾,从对方的眼眸中窥见了一点幽蓝的色

  泽,声音低沉:“路德维希,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不用去深究答案,也许他本来就

  不属于这个地方,时间到了也就离开了“

  路德维希闻言眼底悄然滑过了一抹暗色,他控制不住攘紧安珀的肩膀,皱眉低声问道:“那您呢7“

  他忽然问道:“将来有一天,您是不是也会忽然离开?“

  安珀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7“

  路德维希却没有回答,他一言不发吻住安珀的唇瓣,用牙齿重重啃咬,极致的亲密中带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意,声音迷糊不清:“阊下,我总感觉您像一阵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消失了,答应我,您不会消失的对吗7“

  安珀的行为处事与虫族截然不同,身上总有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路德维希却忽然担忧起来,满满的不安与惶恐。

  安珀闻言微微偏头,想从这场过于室息的吻中抽身,获得一丝说话的契机

  路德维希却不肯让他轻易避开,伸手扣住雄虫的后脑,吻得愈发缠绵室息,占有欲如开闸的洪水般泄出:“就算您消失了,我的灵魂也会一直跟随您…...“

  路德维希没有和任何虫说过,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频繁的做同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尸体,浑身是血地躺在不见天日的峡谷下方,寒风侵袱着皮肤,寒冷刺骨,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西弗莱。

  路德维希的灵魂漂浮在上空,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被掩埋,又亲眼看见巴赫公爵被西弗莱毒死,最后又亲眼看见安珀与西弗莱一同死去,所以当初在夸尔加星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击毙西弗莱…

  他不知道那个梦境是真是假,只知道自己从未离开过安珀的身边,灵魂至死也追随着对方。

  路德维希的身形控制不住缓缓滑落,半跪在地上,黑色的及膝军靴出现了一道折痕。他因为刚才那一场深吻低低喘着粗气,睫毛颤抖,泪意在眼尾晕出了一片红痕:“阈下…...“

  暖黄的灯光下,他白皙的皮肤覆上了一层如玉般的光泽,鼻梁高挺,眉目精致,玫瑰色的薄唇紧据,明明漂亮得不得了,却总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锐气。

  美色在前,安珀发现自己好像也当不了君子了。

  他拙手拨开路德维希眼前的碎发,露出对方分明的眉眼,最后俯身低吻过去,像是吻住了一片荡漾的春色,连床都来不及上,拥着雌虫一起滚落在了地毯上

  整齐的军装纽扣解开,黑色的军用皮带也被解开,却偏偏不脱干净,衣衫凌乱地套在身上,腹肌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信息素味道,路德维希被盎惑得头晕目眩,恍惚间他好像听见雄虫在耳畔说了一句话:“路德维希,你的眼睛变成蓝色了…...“

  路德维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涣散,他低低喘着气

  “是不是看起来有些陌生?“

  安珀啄吻他的眼角:“不,很漂亮。“

  路德维希不知道雄虫今天晚上会不会碰自己,他竭力放松紧绪的身形,迫切想留住对方,铺天盖地的信息素迎面袭来,就像浪潮翻滚的海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色永寂,明月高悬。

  路德维希总是忘不了睡梦中濒死的绝望感,他紧紧攘住一切能攘紧的东西

  额头冷汗直冒,却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而安珀则是极尽安抚,一点点抚平他皱起的眉头,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才终于昏沉睡去。

  路德维希没有晚起的习惯,翌日清早天一亮他就准时眷开了眼,他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扑了个空,只余一片冰凉的温度。

  路德维希立刻从床上起身,神情有些惊疑不定,他套上军裤和衬衫直奔洗手间,然而里面空空荡荡,丝毫不见安珀的身影,他下意识对镜看了眼自己后颈的虫纹,却发现颜色并没有变化一一

  雄虫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标记他。

  那一瞬间,路德维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感觉越坠越深。他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书房想找自巳的终端给雄虫发个信息,视线不经意一扫,却发现桌角放着一擦整整齐齐的烫金婚贴,上面绑着精致的丝带,都用钢笔认认真真写下了宾宰的名字,字迹清秀而又不失风骨。

  都是安珀写的。

  路德维希随手拿起一张,冰川般的蓝眸控制不住柔和了一瞬,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外面的窗户忽然发出了一阵笃笃笃的声响,一只白色的信鸽在外面敲着阳台玻璃,徘佰不肯离去。

  路德维希见状走过去推开阳台门,看见楼下的情景时却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只见原本空旷的花园草坪忽然摆满了数不清的蓝紫色芗尾花,在清晨的阳光中开得格外灿烂,一眼望去看不到头,惊艳得令虫屏息。

  花丛中间站着一抹顿长慧懒的身影,面容俊美,赫然是安珀。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眼中笑意分明,在花海的筱拥下矜贵优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身上,比满园的花海还要夺目。

  路德维希心脏紧张得砧砬直跳,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些什么,只好站在阳台上一动不动,下意识攘紧了栏杆。

  安珀见状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打开盖子,只见里面静静放着一枚线条优雅的茁尾花戒

  “路德维希,虽然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但我想了想,我可能还差你一个求婚。“

  他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难掩认真:“路德维希少将,在鹃尾花的见证下

  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伴侣吗?“

  不是众多雌虫中的一个,而是唯一。

  帝王这种存在大多冷心冷情,他们富有四海,天下的奇珍异宝都唾手可得

  然而唯有三样东西不可强求,一是烈阳,二是明月,三是旁人的一颗真心。

  仙灵早已覆灭,曾经统治仙灵的帝王也该跟着一起覆灭,往事不可追,安珀觉得活好当下才是最要紧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否则不会埋首书桌几天,认认真真眷写那些宴请宾客的婚贴。

  路德维希闻言眼眸瞬间明亮起来,难掩雀跃与惊喜,他单手一撑,直接跃下了二楼栏杆,飞扑进安珀的怀中,后者没有站稳,踝跆着后退一步,和他一起倒入了铺天盖地的鹃尾花海中。

  雌虫丝毫不知道矜持为何物,直接将安珀压在身下,在他耳畔兴奋重复了一百遗,浅金色的头发凌乱落在眼前,却也遮不住那双蔚蓝眼眸中的惊喜与希冀,高兴得像个单纯的孩童。

  安珀也懒得拮扎,他单手枕在脑后,另外一只手扣住路德维希的指尖,不着痕迹替对方套上那枚戒指,唇边笑意隐现:“好,那你现在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路德维希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安珀一眼,然后缓缓俯身靠近对方耳畔,声音暗哑,盎惑似的吐出了一句话:“知道了,雄主…...“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格外缓慢,性感难言。

  安珀:“

  他睽咚莫名一紧,不由得将对方的指尖扣得更加牢固,路德维希敏锐察觉到雄虫的身体变化,白皓的脸颊染上薄红,耳朵滚烫,神情却是得意的:“您昨晚错过了一个美梦。“

  他昨天躺在床上予取予求,偏偏这只雄虫就是喜欢假正经,碰都不碰自己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自作孽,不可活。

  阳光初升,鹃尾花海远远看去就像一片浪潮,将那对新婚的小情侣淹没其中。一颗黑色的心脏缓缓飘浮升空,居高临下望着安珀,它发现对方脑海中原本若隐若现的情丝逐淀清晰了起来,像一双手拂去了玻璃窗上的雾气。

  现在就算不用安珀回答,系统也知道他的答案了。

  不过虫族百年寿命,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对于人类来说漫长的光阴,在系统看来只是一个府拟的数字,就算让安珀留下也没什么。

  后来的许多年里,被拨乱的命运又重新回到了正轨。

  路德维希在三十七岁那年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元帅,而安珀则一直和他一起征战四方,从无败绩,后来被虫帝破格加封王爵,成为了历史上屈指可数的雄虫将领。

  至于方云,他的身体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在三年后的一个冬天病逝了。人死后就像尘埃一样被风吹散,遍寻无踪,但只有系统知道,方云死后回到了地球

  成为干干万万名普通人中的之一,虫族对于他来说更像一个渲染了几分英雄色彩、

  最后却悲凉结尾的梦境,在垂垂考奂的时候逐渐忘却。

  在系统空间,死亡是开启一切的钥匙,而遗忘才是所有人的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本界面撒花花完结~下一个界面(低头翻书)唔,差点被割腰子的可怜小陆。

  陆延(伸手摸股)(眉头一皱):事情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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