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007章
“真是晦气，昨儿碰到，今儿又撞上。”沈悠不得不感叹一句。
但她脸上的烦恼在转头看向黎白和顾行时立刻不见，她伸手揉揉黎白的头发，忍不住感慨道，“宝贝儿刚才真帅，婶婶真幸福。”
幸福个屁……黎白在心底吐槽一下沈悠上一世的人生，却依旧只能乖乖给沈悠揉乱了发型。
“公司左岸的项目是不是承包给了王家？”
顾行问向沈悠，他隔一段时间会看公司的文件，这几分钟思索，他想起看过的文件里有关于顾氏和王家的一些生意合作。
“对，王鸿飞亲自找我谈的，”沈悠对于自己经手的项目都记得很清楚。
在数次各类宴会碰到王美玉前，她都还觉得王家的人不错，现在事实表明精明如她也有眼拙的时候。
“那从下个季度开始换了王家，”顾行当即给出了建议，那份文件内容在他的脑袋里已然清晰到具体条款内容，并非是死合同，而是确定合作关系后按季度签约。
只是沈悠和顾氏几乎没有在工作没出问题的情况下，主动换公司合作。
沈悠基本已经接受顾行的意见了，但基于职业素养，她并没有直接确定，她回道，“我明天叫人重新做一份王氏企业的评估报告……”
王鸿飞怎么也想不到他带着团队辛辛苦苦数个月争取来的项目，会让自己留学回来，当是公司中梁砥柱的大侄女给毁了。
黎白对顾行投以绝对敬佩的目光，他们家顾行才是真正“杀人不加血”的高人啊。
“两个宝贝儿决定好哪里吃饭了吗？”
沈悠将车启动，再回头看向顾行和黎白，她的好心情完全恢复，并打算要好好犒劳自己和两个大宝贝疙瘩。
顾行和黎白同时对沈悠甜腻腻的称呼听而不闻，他们商量一会儿挑了一家离顾氏集团比较近的高级餐厅，如此也方便晚饭后还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情的沈悠，以及晚饭还没着落的顾闵过来蹭饭。
晚饭吃到一半，顾闵过来，黎白三人一致没提起前面在展厅门口和王美玉的偶遇。
但沈悠心中已经决定要就他和顾闵可能存在的中年危机，彼此认真沟通一下。
吃得差不多，黎白看顾行一眼，再笑着和沈悠顾闵道，“我和阿行还想看个电影回家，时间差不多，我们先过去。婶儿你陪叔慢慢吃。”
沈悠点头，对于黎白和顾行的其他娱乐打算并不质疑或者阻止，只是习惯性问道，“钱带够了吗？”
“够了，”顾行点头。
沈悠和顾闵不再多问，目送他和黎白离开包厢。
出包厢门，黎白偏头对顾行笑了笑，他和顾行交流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或文字提示，他一个眼神，顾行就懂了。
他们晚上另有打算，却不是去看电影。
“走吧，”顾行眸光微微偏了偏，被黎白充满亲近信任意味儿的笑容闪到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黎白有点不信顾行从他一个眼神就能确定他们的目的地。
顾行根本没有要为黎白解释的意思，他拉过黎白的手腕走一段，等端汤的服务员走过，他再放开黎白的手。
黎白对于被顾行拉了手腕毫无感觉，他脚步刻意落后，真让顾行领着他走，越走他的神色越颓败，他果然不该怀疑他们家顾行的脑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我妈开车，公司楼里有餐厅，曼姨的工作室在这附近。”
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必要到顾氏集团附近的餐厅吃饭，不是这个表面的原因，又让黎白选择了这家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的餐厅，就是另外那个原因了。
黎家在这附近还有一套两居室，原本是一直租出去的，到两年前收回来重新装修给陆曼当工作室用。
黎家世代在X城，几代人的积累到了黎源这一代，算是隐形富豪，除了这两处房产，黎源陆曼黎白名下还各有一套房子，虽然那些房子现在都租出去了，但每个月收到的租金都赶上黎源厨师长工资的一半了。
黎源也不是那种特别有大志向的人，他一直的人生规划里，就是守着老婆孩子做喜欢的工作，稳稳当当，过得不差就行。
这里说是工作室，其实是陆曼的小仓库，以及她几个姐妹团偶尔聚会的地方。平日里黎源和黎白很少过来，顾行这两年也只来过一次，但他依旧凭借他非人的记忆力带着黎白找上门了。
黎白从顾行身后的背包里，找出他出门前就放里面的工作室备用钥匙。
黎白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逄荆??馐谴?潘?闹衤砗门笥眩?凑宜?茁杩赡芰粝滤?孛芑?乩锏某龉熘ぞ萘恕
“有人！”黎白耳尖，依稀听到点动静，他全身肌肉瞬间僵硬，下意识将顾行的手腕握住，随时准备将人往身后拉。
客厅没开灯，只有对面大厦的霓虹灯光照入，略微适应光线后，他们发现工作室唯一的主卧门底却有浅浅的光透出。
顾行低眸看来，见黎白轻轻摇了摇头。
黎白没听陆曼说这间房有借给她的姐妹们住了，陆曼此时此刻应该和黎源在摊牌，唯一卧室里的人也不可能是她。
黎白的第一反应是工作室里遭贼了！
“别紧张，”顾行将黎白拉到臂弯间，他目光扫过客厅，拉着黎白上前。
顾行抓|住扫把，黎白抓|住拖把，他们一左一右分开站在卧室门口，甭管是客是贼，逮住之后就知道了。
……
X城西街中心大厦顶楼有一家半露天的花园餐厅，环境优雅别致，大厨据说还是法国来的高级厨师，每日只接受预订，黎源为和陆曼这个约会提前了一周才订到这个位置。
十八年前，他是在这个还没改造成餐厅的景观天台和陆曼求的婚，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黎源和以往一样仔细享用他每一餐的食物，并对他身前的女士尽到最绅士的照顾。
他比陆曼大了五岁，尽管这些年努力锻炼保养身体，但和眼前妆容精、致身材曼妙的陆曼比起来，确实老了很多。
“中午知道咱们要约会，臭小子还吃味儿了。”
黎源将切好的牛排换给陆曼，谈起黎白，他脸上很自然露出微笑。
两个孩子跟前长大，顾行继承他的部分厨艺，黎白继承了他的味觉，牛排煎差了分毫，他那刁舌头都能尝出来，越来越难养活，但即便如此，黎源还是颇感骄傲，黎白这才是大厨兼美食家的儿子。
“嗯……”陆曼轻抿一口红酒，低低应道，提到黎白，她的神态略微专注了些。
“快到暑假了，我们答应白白好几年的F国游一直没去成，白白下学期就是高三更没时间……你看是不是暑假里匀出些时间。”
黎源近来思虑的也有些多，眼看着孩子长大成|人要上大学闯四方去了，他考虑着重新规划一番他和陆曼的生活。
在他可能要和顾家父母那样忙碌起来前，他想把欠了黎白好几年的承诺还上。F国行，带黎白去他心心念念很久的那些艺术馆去看看。
“源哥，”陆曼轻轻唤了一句，眸色里有少许痛苦和不忍滑过，但她已经犹豫太久了，再拖下去带去给黎源的伤害只会更大而已。
“源哥，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那个朋友的故事吗？”
一个关于成全的爱情故事。一对热恋到论及婚嫁的青年男女，男方家里突然遭遇变故，他不得不娶一个可以拯救他事业和家族的女人，热恋的女方得知真|相后，没有去责怪男人，更没有去闹翻这个婚礼，而是选择成全和离开。
黎源下意识反问道，“这不是你大学朋友的……”
陆曼在这样的场合和他重新提起这个故事，就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大学朋友的故事。
故事里爱男人到极致的女子就在他眼前，就是陆曼本人。那……那他算什么！
“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我们结婚十八年，我们的白白都十七岁了！”
黎源的声音大了些，又因为场合的原因勉强压低，但他话语里的不解、愤怒、惶恐都十分清楚。毫无疑问，他爱陆曼，爱他们的孩子，很爱很爱。
他无法想象陆曼离开他，无法想象陆曼要把黎白从他身边带走。
“就是因为白白十七岁了，他就要长大了……”陆曼眸中不再有任何动摇的情绪，她要在黎白成年前，带他回到他真正的家。
“陆曼，你到底什么意思！”黎源脸上完全严肃，可落在膝盖上的手却在轻轻|颤抖，他在陆曼少许展露的情绪里看到了没有任何换转余地的坚决。
“不，你不要，你……”
“源哥，我们离婚吧，除了白白，我什么都不要，包括我的店。”
黎源的话和陆曼的话少许重叠在一起，但并不难听清，而且陆曼又再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离婚吧，我只要白白。”
陆曼眸光低了低，她很清楚她对黎源的亏欠，以至于有些话到现在都没能说出口。
“只要你保证我们离婚后，不缠着我和白白，我可以额外再给你一笔……”
“嘭”一声，陆曼的话被黎源大力拍桌子的动静吓到，也被黎源过于惨淡冷酷的脸色吓到了。
“我不同意！”黎源以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陆曼，好像他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似的。
“陆曼，你在说什么你有感觉吗？你让我不要缠着你和白白？我是白白的爸爸啊！”
如果他和陆曼真的走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他可以接受，但他是黎白的父亲这点，不是陆曼可以单方面否决的。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陆曼这么轻易和他说出离婚二字，还想着把黎白彻底带离他身边，无法理解，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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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脸上的烦恼在转头看向黎白和顾行时立刻不见，她伸手揉揉黎白的头发，忍不住感慨道，“宝贝儿刚才真帅，婶婶真幸福。”
幸福个屁……黎白在心底吐槽一下沈悠上一世的人生，却依旧只能乖乖给沈悠揉乱了发型。
“公司左岸的项目是不是承包给了王家？”
顾行问向沈悠，他隔一段时间会看公司的文件，这几分钟思索，他想起看过的文件里有关于顾氏和王家的一些生意合作。
“对，王鸿飞亲自找我谈的，”沈悠对于自己经手的项目都记得很清楚。
在数次各类宴会碰到王美玉前，她都还觉得王家的人不错，现在事实表明精明如她也有眼拙的时候。
“那从下个季度开始换了王家，”顾行当即给出了建议，那份文件内容在他的脑袋里已然清晰到具体条款内容，并非是死合同，而是确定合作关系后按季度签约。
只是沈悠和顾氏几乎没有在工作没出问题的情况下，主动换公司合作。
沈悠基本已经接受顾行的意见了，但基于职业素养，她并没有直接确定，她回道，“我明天叫人重新做一份王氏企业的评估报告……”
王鸿飞怎么也想不到他带着团队辛辛苦苦数个月争取来的项目，会让自己留学回来，当是公司中梁砥柱的大侄女给毁了。
黎白对顾行投以绝对敬佩的目光，他们家顾行才是真正“杀人不加血”的高人啊。
“两个宝贝儿决定好哪里吃饭了吗？”
沈悠将车启动，再回头看向顾行和黎白，她的好心情完全恢复，并打算要好好犒劳自己和两个大宝贝疙瘩。
顾行和黎白同时对沈悠甜腻腻的称呼听而不闻，他们商量一会儿挑了一家离顾氏集团比较近的高级餐厅，如此也方便晚饭后还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情的沈悠，以及晚饭还没着落的顾闵过来蹭饭。
晚饭吃到一半，顾闵过来，黎白三人一致没提起前面在展厅门口和王美玉的偶遇。
但沈悠心中已经决定要就他和顾闵可能存在的中年危机，彼此认真沟通一下。
吃得差不多，黎白看顾行一眼，再笑着和沈悠顾闵道，“我和阿行还想看个电影回家，时间差不多，我们先过去。婶儿你陪叔慢慢吃。”
沈悠点头，对于黎白和顾行的其他娱乐打算并不质疑或者阻止，只是习惯性问道，“钱带够了吗？”
“够了，”顾行点头。
沈悠和顾闵不再多问，目送他和黎白离开包厢。
出包厢门，黎白偏头对顾行笑了笑，他和顾行交流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或文字提示，他一个眼神，顾行就懂了。
他们晚上另有打算，却不是去看电影。
“走吧，”顾行眸光微微偏了偏，被黎白充满亲近信任意味儿的笑容闪到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黎白有点不信顾行从他一个眼神就能确定他们的目的地。
顾行根本没有要为黎白解释的意思，他拉过黎白的手腕走一段，等端汤的服务员走过，他再放开黎白的手。
黎白对于被顾行拉了手腕毫无感觉，他脚步刻意落后，真让顾行领着他走，越走他的神色越颓败，他果然不该怀疑他们家顾行的脑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我妈开车，公司楼里有餐厅，曼姨的工作室在这附近。”
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必要到顾氏集团附近的餐厅吃饭，不是这个表面的原因，又让黎白选择了这家他其实不是很喜欢的餐厅，就是另外那个原因了。
黎家在这附近还有一套两居室，原本是一直租出去的，到两年前收回来重新装修给陆曼当工作室用。
黎家世代在X城，几代人的积累到了黎源这一代，算是隐形富豪，除了这两处房产，黎源陆曼黎白名下还各有一套房子，虽然那些房子现在都租出去了，但每个月收到的租金都赶上黎源厨师长工资的一半了。
黎源也不是那种特别有大志向的人，他一直的人生规划里，就是守着老婆孩子做喜欢的工作，稳稳当当，过得不差就行。
这里说是工作室，其实是陆曼的小仓库，以及她几个姐妹团偶尔聚会的地方。平日里黎源和黎白很少过来，顾行这两年也只来过一次，但他依旧凭借他非人的记忆力带着黎白找上门了。
黎白从顾行身后的背包里，找出他出门前就放里面的工作室备用钥匙。
黎白心底不由得发出一声?逄荆??馐谴?潘?闹衤砗门笥眩?凑宜?茁杩赡芰粝滤?孛芑?乩锏某龉熘ぞ萘恕
“有人！”黎白耳尖，依稀听到点动静，他全身肌肉瞬间僵硬，下意识将顾行的手腕握住，随时准备将人往身后拉。
客厅没开灯，只有对面大厦的霓虹灯光照入，略微适应光线后，他们发现工作室唯一的主卧门底却有浅浅的光透出。
顾行低眸看来，见黎白轻轻摇了摇头。
黎白没听陆曼说这间房有借给她的姐妹们住了，陆曼此时此刻应该和黎源在摊牌，唯一卧室里的人也不可能是她。
黎白的第一反应是工作室里遭贼了！
“别紧张，”顾行将黎白拉到臂弯间，他目光扫过客厅，拉着黎白上前。
顾行抓|住扫把，黎白抓|住拖把，他们一左一右分开站在卧室门口，甭管是客是贼，逮住之后就知道了。
……
X城西街中心大厦顶楼有一家半露天的花园餐厅，环境优雅别致，大厨据说还是法国来的高级厨师，每日只接受预订，黎源为和陆曼这个约会提前了一周才订到这个位置。
十八年前，他是在这个还没改造成餐厅的景观天台和陆曼求的婚，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黎源和以往一样仔细享用他每一餐的食物，并对他身前的女士尽到最绅士的照顾。
他比陆曼大了五岁，尽管这些年努力锻炼保养身体，但和眼前妆容精、致身材曼妙的陆曼比起来，确实老了很多。
“中午知道咱们要约会，臭小子还吃味儿了。”
黎源将切好的牛排换给陆曼，谈起黎白，他脸上很自然露出微笑。
两个孩子跟前长大，顾行继承他的部分厨艺，黎白继承了他的味觉，牛排煎差了分毫，他那刁舌头都能尝出来，越来越难养活，但即便如此，黎源还是颇感骄傲，黎白这才是大厨兼美食家的儿子。
“嗯……”陆曼轻抿一口红酒，低低应道，提到黎白，她的神态略微专注了些。
“快到暑假了，我们答应白白好几年的F国游一直没去成，白白下学期就是高三更没时间……你看是不是暑假里匀出些时间。”
黎源近来思虑的也有些多，眼看着孩子长大成|人要上大学闯四方去了，他考虑着重新规划一番他和陆曼的生活。
在他可能要和顾家父母那样忙碌起来前，他想把欠了黎白好几年的承诺还上。F国行，带黎白去他心心念念很久的那些艺术馆去看看。
“源哥，”陆曼轻轻唤了一句，眸色里有少许痛苦和不忍滑过，但她已经犹豫太久了，再拖下去带去给黎源的伤害只会更大而已。
“源哥，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那个朋友的故事吗？”
一个关于成全的爱情故事。一对热恋到论及婚嫁的青年男女，男方家里突然遭遇变故，他不得不娶一个可以拯救他事业和家族的女人，热恋的女方得知真|相后，没有去责怪男人，更没有去闹翻这个婚礼，而是选择成全和离开。
黎源下意识反问道，“这不是你大学朋友的……”
陆曼在这样的场合和他重新提起这个故事，就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大学朋友的故事。
故事里爱男人到极致的女子就在他眼前，就是陆曼本人。那……那他算什么！
“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我们结婚十八年，我们的白白都十七岁了！”
黎源的声音大了些，又因为场合的原因勉强压低，但他话语里的不解、愤怒、惶恐都十分清楚。毫无疑问，他爱陆曼，爱他们的孩子，很爱很爱。
他无法想象陆曼离开他，无法想象陆曼要把黎白从他身边带走。
“就是因为白白十七岁了，他就要长大了……”陆曼眸中不再有任何动摇的情绪，她要在黎白成年前，带他回到他真正的家。
“陆曼，你到底什么意思！”黎源脸上完全严肃，可落在膝盖上的手却在轻轻|颤抖，他在陆曼少许展露的情绪里看到了没有任何换转余地的坚决。
“不，你不要，你……”
“源哥，我们离婚吧，除了白白，我什么都不要，包括我的店。”
黎源的话和陆曼的话少许重叠在一起，但并不难听清，而且陆曼又再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离婚吧，我只要白白。”
陆曼眸光低了低，她很清楚她对黎源的亏欠，以至于有些话到现在都没能说出口。
“只要你保证我们离婚后，不缠着我和白白，我可以额外再给你一笔……”
“嘭”一声，陆曼的话被黎源大力拍桌子的动静吓到，也被黎源过于惨淡冷酷的脸色吓到了。
“我不同意！”黎源以一种极其陌生的眼神看陆曼，好像他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似的。
“陆曼，你在说什么你有感觉吗？你让我不要缠着你和白白？我是白白的爸爸啊！”
如果他和陆曼真的走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他可以接受，但他是黎白的父亲这点，不是陆曼可以单方面否决的。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陆曼这么轻易和他说出离婚二字，还想着把黎白彻底带离他身边，无法理解，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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