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你的手在抖……”
夏应慕站在舞台上，红着一双圆圆的杏眼，在一片暴风雨声效的BGM当中抬眼看着面前的舒呈，刚要走上前去抱住他，不料身边的纪向宇猛地一摇头，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狠狠地推开了舒呈，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像是要把眼前之人给直接撕成两半似的。
舒呈之前在排练的时候曾不止一次认真地提醒过纪向宇每次他在这个地方都演的太用力了，纪向宇在先前的时候分明也已经改好了很多，却没想到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还是没收住……搞得舒呈忍不住在心里面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哪儿得罪他了似的，好在脚底下站得稳，要不然这一下都要给自己推摔了。
“都是你的错！”纪向宇怒吼着，很明显是没察觉到舒呈内心的无奈，“如果不是你莱菲不会死，如果不是你，阿姆斯威游轮也不会沉，我们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一切都是你害的！”
“秦振……”
夏应慕皱着眉头向前迈了一步，像是想要去劝说这个暴戾到彻底失去了理智的男人能稍稍冷静下来，让他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如果再要起内讧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别过来！”纪向宇回过身指着夏应慕不顾一切地吼着，“我知道你和□□是一伙的，你也是害死莱菲的凶手之一！”
“我……”夏应慕满脸的委屈，而后无助地看向了舒呈。
舒呈的平淡与此时此刻的纪向宇所饰演的任务形成了相当强烈的对比，但是说话的时候唇齿之间的颤抖却还是将他此时此刻的内心给彻底出卖了：“如果……我能向你证明莱菲没有死呢。”
纪向宇闻声愣在了原地。
三两秒之后，就见他颤抖着身体，缓缓从夏应慕的方向扭过身来看着舒呈：“你说……什么？”
“我向你发誓，她还没有死……”舒呈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眉眼当中尽显悲伤与无奈，一时之间甚至是让在场所有分明知道他接下来到底会说些什么台词的观众们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的声音太大漏掉从舒呈嘴里面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舒呈的表情黯淡了下去，拳头微微攥起，低下头：“她只是再也没办法回来了。”
这时，一声炸雷恰到好处的从这句台词落下的一刹那瞬间爆开。
舒呈在心里面暗暗拿捏着现场观众们反应消化的时间，而后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纪向宇。
因为这里本应该是纪向宇接台词，舒呈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就这么愣住了。
急中生智的舒呈临时垫了一句：“秦振，对不起……”
“再也回不来是什么意思……？”纪向宇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接话。
虽然排练的时候舒呈的演技纪向宇早就已经领略观摩过了千百回，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是能够做到演一次让人惊艳一次，刚刚的纪向宇就是又被舒呈的演技给惊到忘了说话了。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纪向宇都在开始怀疑此时此刻跟自己对戏的是不是真的是这部戏原本的主演……影帝季临渊本人。
但这话如果要是让祁唤听到了肯定鼻子都要活活气歪。
“谁TM要跟那个小王八羔子演的一样”←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我去外面找她。”
这句话是舒呈作为“□□”这个角色所说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之后舒呈直接再一次绕到了原来的上场口。
等待着夏应慕和纪向宇的词对完之后，他再一次上了台。
然而这一次上台与第一次之间，祁唤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作为舒呈时候的瞩目与尊重，他用余光看到了那个在知道是自己演戏而故意把眼镜摘下去的主考官再一次带上了眼镜，感觉到了台下那三只爱找自己麻烦的香辣蟹这会儿已经彻底笑不出来，发现傅教授此时的目光多了几分之前不曾有过的情绪与温柔。
以及全场莫名其妙弥漫出来的一股名为“真香”的味道。
舒呈来不及去细细体会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再一次走到了台中央。
“莱菲……？”
在纪向宇看向舒呈的时候，表情与先前看舒呈扮演另外一个角色的时候已然转变了太多，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与担忧让现在的他直接变得gay气冲天。
而且不用人说，单单只是看舒呈的这几步走，就足可以让人知道他饰演的人物已经从一个不折不扣的糙老爷们转变成为了一个身世成谜的女性，丝毫不掺任何一分钟前所饰演的那个角色的影子，迷茫的眼神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令人对他这个角色无比的好奇。
“莱菲你还活着！”
“秦振你别过去！”
夏应慕叫出了声，但是纪向宇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三步并两步跑到了舒呈的面前一把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演的怎么样演的怎么样……！”趁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纪向宇赶紧紧张地问了一句。
“还行，快说词儿。”
祁唤被纪向宇这慌里慌张的样子逗的想笑，用观众们看不到的那只手拍了纪向宇的屁股一下。
“你他妈真的超级棒。”纪向宇这几个字说出口几乎没用半秒钟的时间，而后瞬间无缝切换，“莱菲！莱菲你去哪儿了……我在岛上四处找你。”
“我……”
舒呈一边说，一边缓缓摊开了同样抱着纪向宇的手，没有人知道这时候的舒呈其实是在心里面暗暗念叨“这小子的嘴皮子还能再快一点么……”
而后就见他将正对着观众这一边的手垂下，从袖口里面顺势滑出了一把短刀。
虽说是事先准备好的道具，但还是让现场被演技彻底带入到情节里面的观众们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一同倒吸凉气的还有站在一旁的夏应慕。只见夏应慕猛摇了两下头，捂着嘴尖叫：“秦振快放开她！！”
嚓——
一声音效，短刀从纪向宇的后背刺入，纪向宇猛地直起身子，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莱菲？”
“你不是第一个……”原本上台时还一脸无辜迷茫的舒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然不自觉地缓缓扬起了一阵难以掩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
舒呈能够明显感觉到怀中的纪向宇正在拼命收着劲儿，生怕一会儿下台的时候又被埋怨演出用力过猛，而且他收着劲儿的具体表现就是他抱着舒呈的时候左手攥着舒呈的胳膊掐到他肉了。
给舒呈疼的不行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暗搓搓地“嘶”了一声。
而后就见舒呈垂眼看了一下纪向宇，漂亮的双眸中透出的那轻蔑与阴森的感觉，让人哪怕知道这只是在演戏都依然还是觉得无比的伤人，但又无法忽视这人浑身上下透出的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
“我有个问题……”此时此刻的台下，先前那个找过舒呈不痛快的王斯这会儿眉头紧皱，抬手拽了拽自己身边坐着的小伙伴。
“什么问题？”那个叫大梁的小伙伴说。
“台上演戏的那个人……真是舒呈？”王斯这话说的让人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尤其是最后尾音不自觉地上挑让人很难不察觉到此时此刻的他是真的开始心慌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啊。”另一个小伙伴插嘴道，“他之前演戏臭的十里之外都能闻见……”
“我觉甚至得今年舒呈可能要拿第一了。”大梁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严肃。
“反正不管是不是第一，一会儿加试是跑不了了……你看傅教授坐在那儿一直都在点头，庞老师之前想偷偷出去抽烟结果都又直接坐回来了。”
“是啊，庞老师以前给过谁面子啊，这应该是四年来第一次吧，站起来又乖乖坐下去。”
“而且我听说坐在第一排那个穿黑色格子衫的女的，是嘉娱娱乐的经纪人……”王斯说，“今天据说偷偷摸摸请了不少星探和经纪人过来，但是没想到连嘉娱的都来了。”
“斯哥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签嘉娱么？”
“但是我看舒呈表演到现在……斯哥你有点危险啊。”
“闭嘴！”王斯像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冲着自己小弟低吼了一声。
一时间三个人内部的气氛变得焦灼而紧张。
“秦振，好像一直到最后我都还没有跟你说过一个爱字，”舒呈的嘴角带着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的笑意，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把“刀子”从纪向宇的后背就这样直接拔了出来，慢慢向后退，一步两步……
一直到与纪向宇完完全全分开，纪向宇踉踉跄跄地趴在地上闭了眼睛，舒呈这才站定了身子，笑着歪了歪头，“对不起。”
话音缓缓落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沉静了三秒钟之后纪向宇这才又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舒呈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傻小子般的笑容。
舒呈带着两个人一起站到了台前，跟评委和观众规规矩矩的鞠了躬。
因为是考试，所以原本规定台下的观众们是不能够给掌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三人一起鞠躬的时候台下顿时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评委老师们一时间都忘记制止，有几个甚至一起鼓起掌来。
掌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平息下去，考场也终于恢复了先前的秩序。
“好，纪向宇和夏应慕可以了，舒呈稍稍留一下。”
……
就在主考官对着三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舒呈可以明显感觉到全场人的目光从他们三个人瞬间就全都汇聚到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身上，这些目光当中有十分友好的也有十分不服的，还有一些感觉像是想下一秒就直接冲上台来把自己给扯下去的。
舒呈见怪不怪，对着主考官点了下头之后就就稍稍挪了下身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了舞台的正中间。
加试。
这是主考官把学员留在台上的唯一原因。
而所谓的加试也是只有考试当中表现极其优秀的学生才有可能经历的第二个环节，且根据规定每次考试当中能取得加试资格的最多两个人，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都没有。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主考官让舒呈留在台上的时候台下人分外眼红的原因。
不过或许这对于那些人来说是一件值得眼红的事情，但是对于祁唤来说却不尽然。
现在的祁唤并不想成为什么焦点，更不想成为同学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及台下坐着的那些经纪公司派来的星探们的狩猎对象。
如果可以，等这次考试结束学校允许毕业生实习之后他原本的打算甚至是去一个环境好一些的酒店去端盘子。
祁唤受够了这种万众瞩目且每日在镜头之下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
祁唤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演技到底是有什么好惊讶的……基本操作而已，瞧他们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哦当然，除了傅老师。
“过来抽加试的签吧。”主考官冲着祁唤挥挥手。
祁唤有些郁闷地走下台去，而后从桌面上倒扣着的那几张纸条当中随便抽了一张。
清清楚楚几个大字直晃祁唤的眼睛。
[电影《良夜》选段。]
呦，这不是巧了么。
主考官从祁唤的手中接过纸条，而后又从桌兜里面翻了两下，翻出了一个台词本，一边递给祁唤一边笑着念叨：“小伙子运气不太好啊，抽到了祁唤的戏……可不好演哦。”
啧，怎么说呢……
祁唤对着主考官这句话沉默良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
“原本是三分钟准备时间的，考虑到难度和台词量……破例给你五分钟吧。”
主考官突如其来的通情达理或许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学生来说那都得算是天大的恩赐了，但是对于祁唤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只见他随手翻了一下，而后直接就把台词本重新放回到了主考官的手上，对着她礼貌地笑了笑，卷了卷袖子。
“一分钟都不用。”
“？”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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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应慕站在舞台上，红着一双圆圆的杏眼，在一片暴风雨声效的BGM当中抬眼看着面前的舒呈，刚要走上前去抱住他，不料身边的纪向宇猛地一摇头，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狠狠地推开了舒呈，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像是要把眼前之人给直接撕成两半似的。
舒呈之前在排练的时候曾不止一次认真地提醒过纪向宇每次他在这个地方都演的太用力了，纪向宇在先前的时候分明也已经改好了很多，却没想到到了正式演出的时候还是没收住……搞得舒呈忍不住在心里面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哪儿得罪他了似的，好在脚底下站得稳，要不然这一下都要给自己推摔了。
“都是你的错！”纪向宇怒吼着，很明显是没察觉到舒呈内心的无奈，“如果不是你莱菲不会死，如果不是你，阿姆斯威游轮也不会沉，我们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一切都是你害的！”
“秦振……”
夏应慕皱着眉头向前迈了一步，像是想要去劝说这个暴戾到彻底失去了理智的男人能稍稍冷静下来，让他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如果再要起内讧的话，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别过来！”纪向宇回过身指着夏应慕不顾一切地吼着，“我知道你和□□是一伙的，你也是害死莱菲的凶手之一！”
“我……”夏应慕满脸的委屈，而后无助地看向了舒呈。
舒呈的平淡与此时此刻的纪向宇所饰演的任务形成了相当强烈的对比，但是说话的时候唇齿之间的颤抖却还是将他此时此刻的内心给彻底出卖了：“如果……我能向你证明莱菲没有死呢。”
纪向宇闻声愣在了原地。
三两秒之后，就见他颤抖着身体，缓缓从夏应慕的方向扭过身来看着舒呈：“你说……什么？”
“我向你发誓，她还没有死……”舒呈深吸一口气，漂亮的眉眼当中尽显悲伤与无奈，一时之间甚至是让在场所有分明知道他接下来到底会说些什么台词的观众们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的声音太大漏掉从舒呈嘴里面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
舒呈的表情黯淡了下去，拳头微微攥起，低下头：“她只是再也没办法回来了。”
这时，一声炸雷恰到好处的从这句台词落下的一刹那瞬间爆开。
舒呈在心里面暗暗拿捏着现场观众们反应消化的时间，而后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纪向宇。
因为这里本应该是纪向宇接台词，舒呈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就这么愣住了。
急中生智的舒呈临时垫了一句：“秦振，对不起……”
“再也回不来是什么意思……？”纪向宇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接话。
虽然排练的时候舒呈的演技纪向宇早就已经领略观摩过了千百回，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是能够做到演一次让人惊艳一次，刚刚的纪向宇就是又被舒呈的演技给惊到忘了说话了。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纪向宇都在开始怀疑此时此刻跟自己对戏的是不是真的是这部戏原本的主演……影帝季临渊本人。
但这话如果要是让祁唤听到了肯定鼻子都要活活气歪。
“谁TM要跟那个小王八羔子演的一样”←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我去外面找她。”
这句话是舒呈作为“□□”这个角色所说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之后舒呈直接再一次绕到了原来的上场口。
等待着夏应慕和纪向宇的词对完之后，他再一次上了台。
然而这一次上台与第一次之间，祁唤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作为舒呈时候的瞩目与尊重，他用余光看到了那个在知道是自己演戏而故意把眼镜摘下去的主考官再一次带上了眼镜，感觉到了台下那三只爱找自己麻烦的香辣蟹这会儿已经彻底笑不出来，发现傅教授此时的目光多了几分之前不曾有过的情绪与温柔。
以及全场莫名其妙弥漫出来的一股名为“真香”的味道。
舒呈来不及去细细体会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再一次走到了台中央。
“莱菲……？”
在纪向宇看向舒呈的时候，表情与先前看舒呈扮演另外一个角色的时候已然转变了太多，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与担忧让现在的他直接变得gay气冲天。
而且不用人说，单单只是看舒呈的这几步走，就足可以让人知道他饰演的人物已经从一个不折不扣的糙老爷们转变成为了一个身世成谜的女性，丝毫不掺任何一分钟前所饰演的那个角色的影子，迷茫的眼神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令人对他这个角色无比的好奇。
“莱菲你还活着！”
“秦振你别过去！”
夏应慕叫出了声，但是纪向宇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三步并两步跑到了舒呈的面前一把就紧紧地抱住了他。
“演的怎么样演的怎么样……！”趁着两个人抱在一起，纪向宇赶紧紧张地问了一句。
“还行，快说词儿。”
祁唤被纪向宇这慌里慌张的样子逗的想笑，用观众们看不到的那只手拍了纪向宇的屁股一下。
“你他妈真的超级棒。”纪向宇这几个字说出口几乎没用半秒钟的时间，而后瞬间无缝切换，“莱菲！莱菲你去哪儿了……我在岛上四处找你。”
“我……”
舒呈一边说，一边缓缓摊开了同样抱着纪向宇的手，没有人知道这时候的舒呈其实是在心里面暗暗念叨“这小子的嘴皮子还能再快一点么……”
而后就见他将正对着观众这一边的手垂下，从袖口里面顺势滑出了一把短刀。
虽说是事先准备好的道具，但还是让现场被演技彻底带入到情节里面的观众们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一同倒吸凉气的还有站在一旁的夏应慕。只见夏应慕猛摇了两下头，捂着嘴尖叫：“秦振快放开她！！”
嚓——
一声音效，短刀从纪向宇的后背刺入，纪向宇猛地直起身子，一脸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莱菲？”
“你不是第一个……”原本上台时还一脸无辜迷茫的舒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竟然不自觉地缓缓扬起了一阵难以掩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
舒呈能够明显感觉到怀中的纪向宇正在拼命收着劲儿，生怕一会儿下台的时候又被埋怨演出用力过猛，而且他收着劲儿的具体表现就是他抱着舒呈的时候左手攥着舒呈的胳膊掐到他肉了。
给舒呈疼的不行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暗搓搓地“嘶”了一声。
而后就见舒呈垂眼看了一下纪向宇，漂亮的双眸中透出的那轻蔑与阴森的感觉，让人哪怕知道这只是在演戏都依然还是觉得无比的伤人，但又无法忽视这人浑身上下透出的那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
……
“我有个问题……”此时此刻的台下，先前那个找过舒呈不痛快的王斯这会儿眉头紧皱，抬手拽了拽自己身边坐着的小伙伴。
“什么问题？”那个叫大梁的小伙伴说。
“台上演戏的那个人……真是舒呈？”王斯这话说的让人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尤其是最后尾音不自觉地上挑让人很难不察觉到此时此刻的他是真的开始心慌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啊。”另一个小伙伴插嘴道，“他之前演戏臭的十里之外都能闻见……”
“我觉甚至得今年舒呈可能要拿第一了。”大梁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严肃。
“反正不管是不是第一，一会儿加试是跑不了了……你看傅教授坐在那儿一直都在点头，庞老师之前想偷偷出去抽烟结果都又直接坐回来了。”
“是啊，庞老师以前给过谁面子啊，这应该是四年来第一次吧，站起来又乖乖坐下去。”
“而且我听说坐在第一排那个穿黑色格子衫的女的，是嘉娱娱乐的经纪人……”王斯说，“今天据说偷偷摸摸请了不少星探和经纪人过来，但是没想到连嘉娱的都来了。”
“斯哥你之前不是还说想要签嘉娱么？”
“但是我看舒呈表演到现在……斯哥你有点危险啊。”
“闭嘴！”王斯像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冲着自己小弟低吼了一声。
一时间三个人内部的气氛变得焦灼而紧张。
“秦振，好像一直到最后我都还没有跟你说过一个爱字，”舒呈的嘴角带着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的笑意，只见他缓缓抬起手，把“刀子”从纪向宇的后背就这样直接拔了出来，慢慢向后退，一步两步……
一直到与纪向宇完完全全分开，纪向宇踉踉跄跄地趴在地上闭了眼睛，舒呈这才站定了身子，笑着歪了歪头，“对不起。”
话音缓缓落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沉静了三秒钟之后纪向宇这才又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舒呈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傻小子般的笑容。
舒呈带着两个人一起站到了台前，跟评委和观众规规矩矩的鞠了躬。
因为是考试，所以原本规定台下的观众们是不能够给掌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三人一起鞠躬的时候台下顿时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评委老师们一时间都忘记制止，有几个甚至一起鼓起掌来。
掌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平息下去，考场也终于恢复了先前的秩序。
“好，纪向宇和夏应慕可以了，舒呈稍稍留一下。”
……
就在主考官对着三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舒呈可以明显感觉到全场人的目光从他们三个人瞬间就全都汇聚到了他自己一个人的身上，这些目光当中有十分友好的也有十分不服的，还有一些感觉像是想下一秒就直接冲上台来把自己给扯下去的。
舒呈见怪不怪，对着主考官点了下头之后就就稍稍挪了下身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了舞台的正中间。
加试。
这是主考官把学员留在台上的唯一原因。
而所谓的加试也是只有考试当中表现极其优秀的学生才有可能经历的第二个环节，且根据规定每次考试当中能取得加试资格的最多两个人，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都没有。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主考官让舒呈留在台上的时候台下人分外眼红的原因。
不过或许这对于那些人来说是一件值得眼红的事情，但是对于祁唤来说却不尽然。
现在的祁唤并不想成为什么焦点，更不想成为同学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及台下坐着的那些经纪公司派来的星探们的狩猎对象。
如果可以，等这次考试结束学校允许毕业生实习之后他原本的打算甚至是去一个环境好一些的酒店去端盘子。
祁唤受够了这种万众瞩目且每日在镜头之下被人评头论足的感觉。
祁唤也不知道刚刚自己的演技到底是有什么好惊讶的……基本操作而已，瞧他们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哦当然，除了傅老师。
“过来抽加试的签吧。”主考官冲着祁唤挥挥手。
祁唤有些郁闷地走下台去，而后从桌面上倒扣着的那几张纸条当中随便抽了一张。
清清楚楚几个大字直晃祁唤的眼睛。
[电影《良夜》选段。]
呦，这不是巧了么。
主考官从祁唤的手中接过纸条，而后又从桌兜里面翻了两下，翻出了一个台词本，一边递给祁唤一边笑着念叨：“小伙子运气不太好啊，抽到了祁唤的戏……可不好演哦。”
啧，怎么说呢……
祁唤对着主考官这句话沉默良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
“原本是三分钟准备时间的，考虑到难度和台词量……破例给你五分钟吧。”
主考官突如其来的通情达理或许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学生来说那都得算是天大的恩赐了，但是对于祁唤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只见他随手翻了一下，而后直接就把台词本重新放回到了主考官的手上，对着她礼貌地笑了笑，卷了卷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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