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权佞03_他被抓去填番外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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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权佞03

  对于现在这个满屋的人看他比看山匪还害怕的情况楚路也是无奈。

  无奈之际,还有点不解。

  楚路扪心自问自己也没干什么呀,就是为了改善下居住条件,替那个看守解决了点家庭纠纷,然后以此换一块保暖的兽皮。

  不过,一个看守小喽啰能做的事毕竟有限,他这个临时落脚处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许多,不是一个看守能做主的。

  于是,楚路借着要纸笔要书的由头,侧面接触到寨子里能识字的。

  幸而运气不错,拿到的书竟是有批注的。

  从书里的批注,很容易就能推测出主人大概的性格和喜好,再用点小手段引起那人的注意,倒是意外顺利,小把戏搞一次,就把对方引过来了。

  见面以后能看出来的东西就更多了,想做点什么也容易。

  也是互惠互利,这位山羊胡子账房先生一脸怀才不遇(虽然楚路觉得在山匪窝里实在没什么好遇到),楚路就稍微提示了几句。

  “前朝贡叔颖有大才,却于废太子手下多年无所建树。”

  “英宗慧眼识人,才有贡师之名。”

  周英宗和贡叔颖是前朝的一段君臣佳话。

  但是,实际上贡叔颖本来是英宗兄长的手下。这也是位狠人,既然在兄长手下没法出头,直接跳反,和英宗联手,把太子变成了废太子。

  英宗也信守承诺,登基之后许给贡叔颖国师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山羊胡气势汹汹来,听了两句话之后开始眼神闪烁。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都心不在焉,勉强应付了两句之后,就快快地就走了。

  于是等到了晚上,楚路的待遇又提了一波。

  楚路估摸着,这位山羊胡去找弟弟找得挺顺利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账房先生听没听说这故事的后续。

  那位贡叔颖国师当还没两年,就得了急病暴毙了。

  兴许是不太清楚的。

  总之,楚路可一点也没有被差别对待的愧疚感。

  他可是是堂堂正正凭借着劳动(脑力劳动也是劳动)挣的待遇,凭什么让出去?

  至于那天半夜摁住他、想要干点什么别的事儿的长脸男人?

  楚路觉得自己是真没干什么,他就是凭借着这几日听见看见的信息、稍微猜测了一下男人家里的情况。

  毕竟对方衣裳虽料子还行、但款式和旁的人比起来明显折旧,身上的配饰早就被扯到零零碎碎、但这男人仍旧冒着被打一顿的风险、藏了个足分量的金饰……虽然也确实很可能是那金饰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是楚路看着却更像是这个分量更足。

  对金银这么执着……

  他估摸了一下,猜测对方可能资金周转出了问题、现在家里的境况可能不怎么好。

  他就是把自己的推测跟看守说了说。

  又猜了下男人的“家信”的内容和他家里人的反应。

  毕竟猜一猜又不犯法,猜错好像也没甚影响。

  只可惜……看情况,似乎被他猜中了?

  至于那些山匪觉得被耍了、恼羞成怒,采取了一点稍微激烈些的手段,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甚至还特意提醒了一句“破船还有三斤钉”,免得那群山匪真的怒气上头,直接把人杀了。

  可惜他这点好意,就跟墙角堆着的稻草一样没人意识到。

  外面一连三天的凄惨嚎叫之后,楚路在这间屋里的待遇就变成了眼下的模样——其余人躲瘟神似的躲着他。

  楚路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手下不停,又继续完成自己的画。

  可山寨里大概难有消停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吵闹得很。

  在屋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得瑟缩着,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到另一边那格格不入的年轻人身上。

  楚路:“……”

  讲点道理好不好?

  怎么一发生什么都看他,同为阶下囚,他哪里有那么大本事?

  不多一会儿,那嘈杂生变成了厮杀呼喊,外面显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打起来了。

  楚路眉头一挑,决定还是收回前言。

  这事的确跟他有那么“亿点点”关系。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寨子里的那位“英宗”早有想法了。

  他只不过稍微添上一把火、言语上诱导几句,竟然就直接进展到最终结局了。

  所以说人心这东西啊……

  你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左膀右臂、结义兄弟,是不是早就琢磨着背地里干掉你,然后自己上位。

  楚路稍微加快了一下手下画作的进展。

  只是到底不等他画完,房门就被咣当一声踹开。

  来人显然暴躁极了,连外面的门栓都没来得及拿开,长木条随着他踹的动作折断,两块碎屑分别飞向不同的方向,楚路被其中一块儿砸了下胳膊,他暗“嘶”了一声,觉得一定青了。

  不过另一边同样被砸的一个中年人,可没楚路那么好的心态了。

  看那哆哆嗦嗦、都快哭出来的模样,恐怕下一刻就要撅过去。

  门口,踹门那个一脸凶相、身高足有八尺的男人跨着步走进来,目标明确、直奔楚路。

  他一把就揪住楚路的衣服,把人生生揪得离了地,楚路还没出声,反倒另一边,传来一声短促惊恐的哭音。

  楚路意外地扫过去一眼,他都以为自己被默认和那边划成了两个阵营,没想到还有人替他“感同身受”。

  余光瞥见发出哭音的男人身下可疑的湿渍,楚路沉默收回视线。

  或许只是……单纯的胆子小。

  楚路走神间,来人已经把他死死摁到墙上,双目迸着血丝、恶狠狠地盯着他,“要不是你妖言惑众!大哥和二哥怎会……怎会……?!”

  “我今日就要用你祭我的兄长!!”

  楚路:……哦豁。

  那边进展够快啊。

  他的第二个念头是,看来这个“三弟”对他两个哥哥还是真有点情义的。

  他本来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老大和老二打出脑浆子来,然后老三振臂一呼、收拢残部。却不想这个小弟竟然直接找上门来,想要先解决他这个霍乱源头。

  啧……

  多好的上位机会啊,这傻大个儿就这么给放过了。

  他心里正暗叹着这些,却瞥见对方垂着另一只手已经搭到刀鞘上,意识到再不开口一会儿就困难了,楚路也没再继续沉默下去。

  虽是如此,他出口的声调还是不急不缓,让人一点都听不出来,主人正遭受着生命威胁。

  “是刘先生叫你过来的吧。”

  少年淡淡地反问了这一句,语气却没有疑惑,好像话从他口中说出,便是事实。

  这位“刘先生”便是那位想要当“贡师”的山羊胡账房了。

  老三本来要抬的手一滞,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楚路身上,但转念又想到刘先生所说的“这小子花言巧语”、“一不留神就落了他的套”、“到时不必与他多说,直接杀了了事”。

  老三这么想着,原本迟疑的心情重又坚定下去。

  一刀抹了脖子实在便宜这小子了,男人想着抬起沾了血的掌,扼住了少年人的脖子。

  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痛哭流涕地求饶或者狼狈反抗,这年轻人无所谓地牵了牵嘴角。

  明明快要死的是对方,老三却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满是嘲讽可怜,好像他才是那个穷途末路的可怜人。

  他下意识地松了劲儿,沉声质问:“你笑什么?!”

  那人没说话,也没逃出一命的欣喜庆幸,唇角仍旧牵着那抹嘲讽的笑,只是眼皮半垂下去,像是懒得再看他,又像是看什么别的东西。

  老三不由顺着他视线看去。

  是一张因为他刚才的举动掀翻在地的画……

  猛虎下山,威风凛凛。

  要跟一个斗大字不识的山匪讲鉴赏字画,那简直是笑话。那些沾了墨的纸,在他们眼里连根草都不值。

  可这会儿一眼看见这画儿,老三也不由心底惊叹一声“这大虫真是气派”,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他很快就发现了画中异常,粗长的浓眉拧起,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

  楚路画的可不是什么“猛虎下山”,而是一则寓言故事——“狐假虎威”。

  哄三岁小孩用的睡前故事,这会儿用来哄哄这位年近三十的三当家,好似也一样通用。

  只可惜这位老三来的比楚路预料得早些,他这画还没画完。

  又因为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推搡,整张画被带到了地上,蹭了满纸的土泥不说,还带了些溅出去的斑驳墨迹,于是那只本该威风凛凛的猛虎,这会儿竟显得有几分可怜了。

  楚路抵着墙壁手指习惯性地敲了几下,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三当家不妨回去看看,刘先生此刻在作甚。”

  老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一变,也不顾还靠在墙角的楚路,如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走了。

  ……这可真是个急性子。

  楚路没什么意义地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肩膀。尖锐的刺痛从神经末梢传来,显然刚才那下子磕得不轻。

  虽然确实有点不适,但他还是拒绝了系统“要不要屏蔽痛觉”的提议。

  实际上,大多数情况下,楚路都不会同意这个选项,因为容易死得不明不白,特别是对于任务内容就是招人恨的反派而言。

  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楚路循着动静略微抬了下头,就看见这房间里唯一一个和他(外表)年纪相仿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那幅画跟前。

  少年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方干净的巾帕,一根一根、仔细擦干净自己的手指,然后才极小心地把画捻起,待画完全展开后,却僵在原地。

  少年看着上面已经根本无法处理的污痕,露出一副被雷劈了一样的绝望表情。

  楚路猜这大概个热爱艺术的年轻人。

  他正这么想着,少年突然转过头来。

  视线和楚路对上,对方很是迟疑了一下,但是到底被心底强烈的欲望驱使,克服了那细微的恐惧。

  他小心捻着那幅画,向楚路方向磨蹭过来。

  “这位……兄台……”

  “您老、啊、不是,您……能把这幅画作重画一遍吗?”

  楚路刚想摇头,却听少年以一种强忍激动的语气,压低声音道:“兄台若是能重新画完,我能把这画卖出十两黄金的高价……”

  少年平复了激动的呼吸,但眼睛几乎要黏在楚路身上,还晶晶然地发着亮。

  ——就好像在看什么金矿。

  “到时候、咱们五五分账!”

  作者有话要说: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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