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走进班级，夏秋翌再次看到坐在最后排的陆泽宇。
坐姿相当豪放，满脸不羁，很难想象这种人会是老吴口中的“好学生”。
老吴站在讲台边扫了一眼全班，厉声问：“周茉人呢？又没来上课？”
没人回答，看来这个叫周末的翘课了，周末，怎么不叫周一，今天正好周一。
夏秋翌满心腹诽，直到老吴让他上台做自我介绍。
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过身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夏秋翌……”
说到这噎住了，一时不知道后面的兴趣特长和拿过的奖项该不该说，想了想，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底下众人呆若木鸡，老吴也瞪着眼瞅着他，都在等他欲说还休的下文，眼神中甚至带了点鼓励的意味。
陆泽宇讥笑：“怎么不说了？比如父母是干嘛的、为什么转学、之前的学校怎么样，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夏秋翌微微蹙眉，总感觉这个人在挑他的刺，这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也知道他的家境？
在他以前的学校，大部分同学都家大业大，少部分同学是家里咬紧牙关也要送进来的，贫富差距特别严重，小团体也很多。
他来这个学校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属于“少部分”，不想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特殊对待。
“我妈妈是小提琴老师，但我不会拉小提琴，我喜欢网球，转学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网球场，之前的学校……很一般。”
夏秋翌避重就轻略过，陆泽宇嘴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没再为难他。
来到c城，周寓一待就是一个月，说要给他安排入学，安排却迟迟不来，他被困山上，吃喝住行都有人看管，一度怀疑白烨就是把他弄来关禁闭的。
躺在床上，巨大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纱帘随风飘荡，窗外是个游泳池，游泳池外是黑钛合金栏杆，栏杆外是湛蓝湛蓝的天。
这是白烨的房子，山顶风光无限，可惜他无心欣赏。
敲门声响起，周寓起身去开门，白烨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递给他：“这些是夏季校服，两套换着穿，还有部新手机是给你的，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远房堂弟，我负责你在c城的所有事情。”
终于看到希望了，鸽了夏秋翌之后又失联，周寓这次犯的罪大了去了。
他把校服随手放桌上，取出手机插上卡，登录微信，白烨继续说：“入学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下午去学校报道，我下午有事，你要自己去。”
周寓没理他，周茉晃进来，往门框上一靠，食指绕着自己的小辫子说：“我可以带他去啊，成人高考部我也很熟。”
白烨果断拒绝：“不行，你之前闹出什么事不用我多说了吧？还有，你下次再翘课我就不给你兜着了。”
周茉撇嘴，傲娇扭头走了。
微信载入成功，新消息呼啦啦疯狂涌进来，点开陈晓百的微信，除了刚开始那几天没动静，后面基本上每天一次连骂带担忧的问候。
往上快速一翻，看到离开y城那天的消息，周寓心脏一抽，夏秋翌到处跟人打听他的去向，等不到他后走了。
还好走了，真怕他一直等下去。
他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陈晓百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这时候应该还没醒，但他没耐心再等了。
语音接通，陈晓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周寓！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会给你托梦的，没梦到我就证明我没死。”
“你还笑得出来，靠！”
“真没事。”周寓看了眼白烨，转身跨出落地窗，绕过泳池趴在栏杆上，“还记得之前我妈说我亲爹在c城吗？我爹这边派人来找我了，当时打架手机砸坏了没来得及联系你，总之，一言难尽。”
“那夏秋翌呢？你见到他了吗？”
“……没呢，正想跟你要他手机号，你发给我，我联系他。”
“行，差点没被你吓死。”
陈晓百挂掉通话，迅速给他发来一串号码。
周寓点击那串数字，选择拨号，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夏秋翌解释，不料那头“嘀”一声自动挂掉，再打也还是这个情况。
他想起夏秋翌说的话：“再骗我就当没认识过。”
这小孩，真把他拉黑了？开学已经一个月，他这么长时间没出现，夏秋翌应该已经默认被他放鸽子了吧？
“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周茉往栏杆上一靠，手里拿着瓶罐装可乐，是可口可乐的忠实爱好者。
周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烨，白烨慢悠悠走过来，面上没什么反应。
那说真名也没关系了？
“周寓。”周寓低头回复潘署微信。
周茉大笑：“周寓？和我一个姓，八百年前也是一家。”
周寓打字的手指一滞，顿觉无言以对。
“之前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哈！真没想到我小烨哥还有个远房堂弟，你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放心吧，以后在澄海附中我罩你！”
还挺豪爽，周寓偏头，低声问身旁的白烨：“这样骗她真的好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很敏感，欲盖弥彰反而让她更怀疑。”
白烨看向周茉的眼神藏着担忧，反倒是周茉，表面上总说喜欢白烨，可看起来又不怎么把白烨当回事。
白烨看了看时间：“我得去公司了，茉茉，下午带周寓去学校，然后你乖乖回去上课。”
“知道了——”周茉懒洋洋应声，目送白烨走远，又转头看向周寓，“话说，你会打架吗？”
周寓一愣：“打架？不会。”
她露出嫌弃的表情：“长得就像个混混，居然不会打架，还指望你帮我报仇呢。”
“……”
长得像个混混？
“你这副欠揍的样子，进了成人高考部那种垃圾遍地的地方，一定会被打成猪头。”
“……”
周寓跟她实在没法儿聊了，绕过游泳池跨回房间，锁好门窗拉上窗帘，换衣服。
澄海附中的校服衬衫都是白色，裤子分为银灰色和黑色，领带是免打型，质感一般，周寓习惯了打领带，这假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干脆掏出自己的领带打上。
可能是因为胸口绣着的盾牌状校徽，站在镜子前，周寓感觉自己年轻了三岁，左右调整了一下站姿，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拽气。
出门正好迎上周茉，似乎正要来敲他的门，身上也换了同款校服，满头脏辫只留了几条，头发似乎还拉直了，看上去学生气许多。
她看了眼周寓，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周寓，你现在就像个有文化的流氓。”
刚才还是混混，现在变成流氓了。
周茉想了想，跑上楼进了衣帽间，不一会儿又噔噔噔下来，塞给他一副金边眼镜。
这种风格的眼镜一看就是白烨的，见他迟疑，周茉开口：“平光的，白烨戴隐形眼镜的时候装x用的。”
周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戴上。
说了送他到学校就回去上课，周茉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暗地里却总和白烨对着干。
去办公室报道，领了新书，周茉跟着他去了教室。
澄海附中师资力量强大，教学设施齐全，图书馆自习室24小时开放，很多人选择来这所学校复读，也因此才有了成人高考部。
成人高考部的班级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社会班，提供给社会人员备考用；一种是复读班，之前没考上的回来继续考。
周寓被分到了复读班。
社会班在三四楼，复读班在五六楼，周寓抱着书走在前头，周茉优哉游哉跟在他身后，路过社会班时，走廊上挤了不少人，有玩扑克牌的、有朝路过的女生吹口哨的，跟个小社会没什么分别。
周寓现在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跟应届生发生冲突了，社会班鱼龙混杂，隔起来也好，不能让这些人影响到夏秋翌学习。
转身上楼的时候，后方传来忽哨声，一个欠扁的声音响起：“哟！周茉！来看我的吗？”
一个留着大背头的高个子杵在走廊上，嘴里吊儿郎当叼了根棒棒糖。
周茉止步，缓缓抬起拳头，中指蠢蠢欲动，周寓腾出一只手，啪地盖住那只拳头，及时阻止那根即将“破土而出”的中指。
“女孩子不能竖中指！”
周茉一句国骂堵在喉头，瞪了眼大背头，甩开他的手走过去。
周寓有种不好的预感，朝她喊了声：“喂，周茉，走了。”
大背头闻声看过来，对周寓颇为不屑一哼：“周茉，追你怎么就这么难呢？上次有个碍事的陆泽宇，现在又来了个四眼小白脸，你身边男的还真多。”
周寓挑眉，四眼……小白脸？
“追我？”周茉双手往身后一背，歪了歪头，“就凭你？你算哪根葱啊？”
这眼看是要挑事的节奏，周寓就想不明白，周茉哪来的胆子跟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大块头叫嚣。
他上前把周茉提溜走：“女孩子有没有点自我保护意识？遇到流氓就该绕着走懂不懂？”
周茉揉身挣脱：“周寓，你这样我面子往哪儿搁？”
周寓推着她往上走：“搁我这儿，免费搁，尽管搁。”
两人上楼，走进复读1班，班里坐着不少人，都在埋头刷题，听到声响后齐刷刷抬头看过来。
这里的氛围和三四楼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找了个靠窗的空桌，把手上的书放下，转头就见刚刚那个大背头往门口一站，大摇大摆走进来。
随着他走过来，周寓身边的同学默默撤离，避难似的搬到了别处。
这大背头走到他桌前，伸手翻了翻周寓的新书，教室里一片悄静，只听到“哗啦啦”的翻书声，以及后窗外有人打网球的声音。
周茉往窗边一靠，看戏似地笑着。
“新来的？上一届的？”
在这混还要按资排辈？周寓也不好跟他解释自己哪届的，往凳子上一坐，后背靠墙，随口道：“啊，有事？”
肖何看了眼周茉，又看周寓：“你们什么关系？你也在追周茉？”
周茉看热闹不嫌事大，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们住一起。”
“哗啦”一声，周寓的课本骤然扑腾而起，从头上飞过，穿过窗子栅栏，飞出窗外。
周茉猛拍桌子：“肖何！你他妈有病吧！”
肖何阴鸷盯了一眼周茉，一副“走着瞧”的架势指了指周寓，转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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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站在讲台边扫了一眼全班，厉声问：“周茉人呢？又没来上课？”
没人回答，看来这个叫周末的翘课了，周末，怎么不叫周一，今天正好周一。
夏秋翌满心腹诽，直到老吴让他上台做自我介绍。
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转过身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夏秋翌……”
说到这噎住了，一时不知道后面的兴趣特长和拿过的奖项该不该说，想了想，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底下众人呆若木鸡，老吴也瞪着眼瞅着他，都在等他欲说还休的下文，眼神中甚至带了点鼓励的意味。
陆泽宇讥笑：“怎么不说了？比如父母是干嘛的、为什么转学、之前的学校怎么样，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夏秋翌微微蹙眉，总感觉这个人在挑他的刺，这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也知道他的家境？
在他以前的学校，大部分同学都家大业大，少部分同学是家里咬紧牙关也要送进来的，贫富差距特别严重，小团体也很多。
他来这个学校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属于“少部分”，不想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被特殊对待。
“我妈妈是小提琴老师，但我不会拉小提琴，我喜欢网球，转学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网球场，之前的学校……很一般。”
夏秋翌避重就轻略过，陆泽宇嘴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没再为难他。
来到c城，周寓一待就是一个月，说要给他安排入学，安排却迟迟不来，他被困山上，吃喝住行都有人看管，一度怀疑白烨就是把他弄来关禁闭的。
躺在床上，巨大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纱帘随风飘荡，窗外是个游泳池，游泳池外是黑钛合金栏杆，栏杆外是湛蓝湛蓝的天。
这是白烨的房子，山顶风光无限，可惜他无心欣赏。
敲门声响起，周寓起身去开门，白烨把手中的大包小包递给他：“这些是夏季校服，两套换着穿，还有部新手机是给你的，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远房堂弟，我负责你在c城的所有事情。”
终于看到希望了，鸽了夏秋翌之后又失联，周寓这次犯的罪大了去了。
他把校服随手放桌上，取出手机插上卡，登录微信，白烨继续说：“入学手续已经给你办好，下午去学校报道，我下午有事，你要自己去。”
周寓没理他，周茉晃进来，往门框上一靠，食指绕着自己的小辫子说：“我可以带他去啊，成人高考部我也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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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走了，真怕他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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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接通，陈晓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周寓！我以为你死了呢，你到底怎么回事！”
“死了会给你托梦的，没梦到我就证明我没死。”
“你还笑得出来，靠！”
“真没事。”周寓看了眼白烨，转身跨出落地窗，绕过泳池趴在栏杆上，“还记得之前我妈说我亲爹在c城吗？我爹这边派人来找我了，当时打架手机砸坏了没来得及联系你，总之，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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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孩，真把他拉黑了？开学已经一个月，他这么长时间没出现，夏秋翌应该已经默认被他放鸽子了吧？
“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周茉往栏杆上一靠，手里拿着瓶罐装可乐，是可口可乐的忠实爱好者。
周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烨，白烨慢悠悠走过来，面上没什么反应。
那说真名也没关系了？
“周寓。”周寓低头回复潘署微信。
周茉大笑：“周寓？和我一个姓，八百年前也是一家。”
周寓打字的手指一滞，顿觉无言以对。
“之前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哈！真没想到我小烨哥还有个远房堂弟，你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放心吧，以后在澄海附中我罩你！”
还挺豪爽，周寓偏头，低声问身旁的白烨：“这样骗她真的好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很敏感，欲盖弥彰反而让她更怀疑。”
白烨看向周茉的眼神藏着担忧，反倒是周茉，表面上总说喜欢白烨，可看起来又不怎么把白烨当回事。
白烨看了看时间：“我得去公司了，茉茉，下午带周寓去学校，然后你乖乖回去上课。”
“知道了——”周茉懒洋洋应声，目送白烨走远，又转头看向周寓，“话说，你会打架吗？”
周寓一愣：“打架？不会。”
她露出嫌弃的表情：“长得就像个混混，居然不会打架，还指望你帮我报仇呢。”
“……”
长得像个混混？
“你这副欠揍的样子，进了成人高考部那种垃圾遍地的地方，一定会被打成猪头。”
“……”
周寓跟她实在没法儿聊了，绕过游泳池跨回房间，锁好门窗拉上窗帘，换衣服。
澄海附中的校服衬衫都是白色，裤子分为银灰色和黑色，领带是免打型，质感一般，周寓习惯了打领带，这假的怎么看怎么别扭，干脆掏出自己的领带打上。
可能是因为胸口绣着的盾牌状校徽，站在镜子前，周寓感觉自己年轻了三岁，左右调整了一下站姿，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拽气。
出门正好迎上周茉，似乎正要来敲他的门，身上也换了同款校服，满头脏辫只留了几条，头发似乎还拉直了，看上去学生气许多。
她看了眼周寓，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周寓，你现在就像个有文化的流氓。”
刚才还是混混，现在变成流氓了。
周茉想了想，跑上楼进了衣帽间，不一会儿又噔噔噔下来，塞给他一副金边眼镜。
这种风格的眼镜一看就是白烨的，见他迟疑，周茉开口：“平光的，白烨戴隐形眼镜的时候装x用的。”
周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戴上。
说了送他到学校就回去上课，周茉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暗地里却总和白烨对着干。
去办公室报道，领了新书，周茉跟着他去了教室。
澄海附中师资力量强大，教学设施齐全，图书馆自习室24小时开放，很多人选择来这所学校复读，也因此才有了成人高考部。
成人高考部的班级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社会班，提供给社会人员备考用；一种是复读班，之前没考上的回来继续考。
周寓被分到了复读班。
社会班在三四楼，复读班在五六楼，周寓抱着书走在前头，周茉优哉游哉跟在他身后，路过社会班时，走廊上挤了不少人，有玩扑克牌的、有朝路过的女生吹口哨的，跟个小社会没什么分别。
周寓现在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跟应届生发生冲突了，社会班鱼龙混杂，隔起来也好，不能让这些人影响到夏秋翌学习。
转身上楼的时候，后方传来忽哨声，一个欠扁的声音响起：“哟！周茉！来看我的吗？”
一个留着大背头的高个子杵在走廊上，嘴里吊儿郎当叼了根棒棒糖。
周茉止步，缓缓抬起拳头，中指蠢蠢欲动，周寓腾出一只手，啪地盖住那只拳头，及时阻止那根即将“破土而出”的中指。
“女孩子不能竖中指！”
周茉一句国骂堵在喉头，瞪了眼大背头，甩开他的手走过去。
周寓有种不好的预感，朝她喊了声：“喂，周茉，走了。”
大背头闻声看过来，对周寓颇为不屑一哼：“周茉，追你怎么就这么难呢？上次有个碍事的陆泽宇，现在又来了个四眼小白脸，你身边男的还真多。”
周寓挑眉，四眼……小白脸？
“追我？”周茉双手往身后一背，歪了歪头，“就凭你？你算哪根葱啊？”
这眼看是要挑事的节奏，周寓就想不明白，周茉哪来的胆子跟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大块头叫嚣。
他上前把周茉提溜走：“女孩子有没有点自我保护意识？遇到流氓就该绕着走懂不懂？”
周茉揉身挣脱：“周寓，你这样我面子往哪儿搁？”
周寓推着她往上走：“搁我这儿，免费搁，尽管搁。”
两人上楼，走进复读1班，班里坐着不少人，都在埋头刷题，听到声响后齐刷刷抬头看过来。
这里的氛围和三四楼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找了个靠窗的空桌，把手上的书放下，转头就见刚刚那个大背头往门口一站，大摇大摆走进来。
随着他走过来，周寓身边的同学默默撤离，避难似的搬到了别处。
这大背头走到他桌前，伸手翻了翻周寓的新书，教室里一片悄静，只听到“哗啦啦”的翻书声，以及后窗外有人打网球的声音。
周茉往窗边一靠，看戏似地笑着。
“新来的？上一届的？”
在这混还要按资排辈？周寓也不好跟他解释自己哪届的，往凳子上一坐，后背靠墙，随口道：“啊，有事？”
肖何看了眼周茉，又看周寓：“你们什么关系？你也在追周茉？”
周茉看热闹不嫌事大，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们住一起。”
“哗啦”一声，周寓的课本骤然扑腾而起，从头上飞过，穿过窗子栅栏，飞出窗外。
周茉猛拍桌子：“肖何！你他妈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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