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妒行_清穿之无宠小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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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妒行

  魏瑢满脸震惊,目光越过胤礽肩头,又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人。

  是胤禛,同样惊讶地望着她,但很快挪开视线。

  魏瑢猛地醒悟过来,赶紧往下一跳,岩石遮挡了她湿透的衣裳。

  气氛有些尴尬,尤其远处还有个垂死挣扎的背景板。

  “救命啊!救命啊!”

  凶手中气十足地扑腾着。

  太子抬头看了看,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先将人救上来。”

  两个小太监下了水,半拖半拽,将人弄上了岸。

  从衣着上,两人便知道这是位妃嫔,夏天的衣裳又单薄,实在不好失了体面,两个人也算机灵,将人拖上岸,却并不弄上来,只让人趴在岸边,跟魏瑢一样,大半身子都浸在水中。

  “凶手”死里逃生,抱着大石头,眼泪扑簌直掉。

  在水里挣扎的时候,她发髻钗环早散开了,如今披头散发,眉毛眼睛哭成一团,最惨的是鼻血一直止不住,弄得满脸狼狈,活生生一个刚出水的女鬼。

  胤礽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太辣眼了!

  又看向身前这个,出水芙蓉般素淡的一张小脸,大眼睛瞪得滴流圆,小鹿一般可爱。

  粉嫩的脸颊上还带着几点红斑,让人遗憾破坏了这张脸的完美,却也平添两分俏皮。

  再细看两眼,不就是父皇的新宠魏氏吗?

  胤礽笑着,“你们这是怎么了?”

  魏瑢无奈,“不慎落水,多谢太子殿下救助。”

  她现在迫切地希望胤礽有点儿眼色,赶紧离开,然后留个太监帮他们善后就行。

  偏偏胤礽没有这个觉悟,“小事而已,不必言谢,只是怎么会突然落水呢?”

  拜托,有内情也用不着你太子殿下操心啊!魏瑢抓狂了。

  幸而后头胤禛有眼色,上前轻咳道:“殿下,前殿孙太学士还等着咱们呢。”

  胤礽醒悟过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魏瑢,转身吩咐两个小太监道:“你们两个留下,听候魏常在差遣。”

  两个小太监连忙领命。

  胤礽又看了魏瑢一眼,才转身走了。

  路上,他唇角泛笑,这个魏

  氏啊……

  记得初见面的时候,是在僖嫔宫中,也是个翻、墙爬屋不省心的,今次又跌到水中,宫中竟然有这等顽皮好笑的妃嫔。还说是什么通晓书画的江南才女,竟然跟个小孩子一般。

  又想起刚才惊鸿一瞥,窈窕的腰身和鼓鼓的胸口,让人遐思无限,也不是小孩子了。

  想到薄薄夏衣下勾勒出的身段儿,他心头微热。

  有两个小太监通传消息,玉福她们带着斗篷匆匆赶来。

  魏瑢很快回到了长春宫,冲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刚喝了一碗热热的姜汤,又有小太监过来,传召她去永和宫说话。

  这也在魏瑢预料之中。

  去了永和宫,宴席才刚结束。

  有些妃嫔出来,见到魏瑢,不免指指点点。

  这宫里真没有秘密,消息传得飞快!

  本来以为今次是在永和宫地界出的事儿,交给德妃处置也正常,没想到进了大殿,康熙竟然也在。

  魏瑢吓了一跳。再转头看去,荣妃和端嫔几个主位娘娘也在。

  这三堂会审的规格也太高了。

  康熙正在永和宫看望十五阿哥,听闻了这件事,便留下查问了。

  魏瑢再转头看去,三步远的地方就是推自己下水的那位,正跪在殿中,虽然收拾过了,还是一脸狼狈。

  魏瑢已经认出,她是端嫔宫中的一个常在,似乎姓刘,之前宴席上还说过两句话。今次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不问可知,多半是为了那点儿子宠爱了。

  她如往常一般扬着帕子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诸位娘娘。”然后站在旁边。

  端嫔蹙眉,“怎么不跪下?”

  魏瑢从容笑道,“奴婢又没犯什么错,何必下跪请罪?”

  旁边跪着的刘常在立时不自在了,想要起来,却又找不到借口。

  康熙看着两人,沉着脸色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刘常在用锦帕捂着眼睛,抢先哭诉道:“奴婢今日不幸,还请皇上和娘娘明鉴……”

  听完了刘常在的一番话,康熙望着魏瑢,“刘氏说你贪看风景跌下桥,她去拉你反而被扯了下去,是如此吗?”

  魏瑢笑了笑

  ,刘常在的说法在她预料之中,还没蠢笨到说是自己推她下去的。毕竟压根儿找不到作案动机。

  她直白地道:“并非如此,我是被刘常在推下去的,只是跌落之时反应快,扯住了她衣袖,将她一并弄下了河里。”

  刘常在瞪大了眼睛,指着魏瑢作出被冤屈的愤怒来,“你……你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吗?”她打定了主意,当时四周无人,根本无法作证。

  “皇上明鉴,我本就会游水,若是自己不慎跌落,游到岸边就好,何必拖他人下水?”

  刘常在辩解道,“那桥下水流湍急,性命攸关的时候,谁还想得起这个。”

  魏瑢步步紧逼,“既然你说是想要救我,那么理应是你拽住我衣服才对,不如说说,拽住我什么地方?”

  这个年代的衣裳都是真丝棉布制成,没有添加后世的化纤材料,非常易碎,被用力撕扯后定有痕迹。

  看到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刘常在急中生智,“我当时……拽住你的头发。”

  魏瑢笑了笑,“若如此,我头上必有伤痕,皇上不妨请人前来验证。反而倒是你腹部,被我往下拉扯的时候,你挣扎间撞到了扶手兽头上,想必很疼吧。”

  刘常在脸色一变。

  康熙沉着脸,“此事真相究竟如何,从实招来,朕可从宽处置。若依然各执一词,就交由慎刑司来查明。”

  刘常在身体颤抖,交由慎刑司,就是废去位份,论罪处罚的结局。那时只怕生不如死,但如果自己死硬不认罪,能脱罪吗?

  一时间,仿佛所有眼睛都盯着她。

  气氛越来越压抑,不久,她就承受不住而崩溃了。

  看着跪在地上连连叩首,痛哭流涕的刘常在,魏瑢松了一口气。幸而这个刘常在是个弱鸡,转念又想到,她也不过十八九岁,心理素质不可能如何强大。而那些宫斗文中歹毒阴险的手段,布置起来需要足够的人手和权利,不是一个小常在所能达到的。

  认罪哭求的过程中,她连犯罪动机也交待清楚了。

  原来刘常在前些时日也算有宠的,一个月有两三天侍寝,听闻魏

  瑢因为绘画而得皇帝看重,想到自己也擅长绘画,她就仿照着弄了画架笔墨,可惜献上的作品被康熙看了,不仅没有讨巧,反而责备了几句。宫人也讥笑她东施效颦,徒有虚名。

  心里头便恨上了魏瑢,今次回宫,恰好看到魏瑢站在桥边,四周无人。

  “奴婢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求皇上恕罪啊……”

  康熙露出厌恶的表情,看都没看她,转头看向德妃,“你说该怎么处置?”

  德妃平淡地道,“刘氏犯下此等妒行,是大错,按照宫规理应分废去位份,打入冷宫。”

  “那就将刘氏废去位份,交由端嫔看管处罚。”康熙本想将人打入冷宫,但之前已经说过坦白从宽,就暂退一步,这样处置了。

  端嫔赶紧跪在地上,“都是臣妾教导不严,日后一定严加惩戒,端肃风气。”

  刘氏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废去位份,就是不再是妃嫔,而是沦为宫女,还在原本的宫中当奴才,这等待遇跟蹲冷宫也不遑多让了。尤其倘若以前不得人心的话,只会更惨。

  两个体壮的宫女上前,将刘氏拖了出去。

  端嫔自觉丢脸,也跟着告退了。

  康熙看着魏瑢,埋怨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魏瑢赶紧低头道:“奴婢惭愧,都是皇上英明神武,德妃娘娘、荣妃娘娘明察秋毫,替奴婢伸张正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康熙受用地收下感激,问道:“那今次可算吃教训了。”

  魏瑢连连点头,“吃到教训了,难怪古人说,三人不抱树,二人不观井,独坐莫凭栏,奴婢就是犯了这个错误。”

  康熙被她说得笑起来,“这都能联系到古人的话,你这小脑袋,都想这么啊。”

  自己说得有错误吗?用得着笑得这么夸张。魏瑢悄悄看着他的脸色,确定这位目前的心情极好,趁机开口道:“说起来,今次落水,还多亏了太子殿下和四阿哥路过,叫手下的小太监施以援手,叫来奴婢的宫女,才得平安。”

  康熙嗯了一声,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魏瑢刻意将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就是免除将来有人拿这

  个做文章,引出后患。

  德妃笑着:“太子殿下素来仁厚,胤禛跟着他,也能日行善事,大有长进。”

  康熙颔首,“他也是个肯上进的。”

  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康熙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管事嬷嬷进来,匆匆跪地禀报着。

  “皇上,十五阿哥刚才吐了些奶,贵人想要请太医。”

  康熙还是牵挂孩子的,立刻道,“朕过去看看。”

  又转头吩咐魏瑢,“你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早些回去歇息吧。”

  魏瑢趁机告退了。

  出了永和宫,再一次走到那座桥上。她目光沉暗。

  自己今天也算经历了一场实打实的宫斗戏了,虽然技术含量不高。

  唉,幸好现在主位娘娘大多都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她们拼斗的主要是孩子和权势,不屑于掺和到这群小妃嫔的争宠里头。

  也幸而如此,如今康熙的后宫宫斗,基本处在菜鸡互啄的环境中。

  以自己的手段,再加上金手指,还能应付得来。

  说起来,顺着这条河再往前,就是两人见面的地方了。

  魏瑢沿着水流往下游走去。

  也是回长春宫的路,玉福只当她想看看御花园风景,并未生疑。

  一主一仆走了不久,魏瑢停下脚步,惊讶地望着前头。

  原本僻静的河边多了好些人。十几个小太监正挽着裤腿站在河里,有些拿着渔网,有些举着铁锨,在河底挖掘着。原本深深的河水只剩下半人多高,应该是上游截流了。

  “这是在干什么?”魏瑢走近了,开口问道。

  领头施工的是御花园的一个管事太监,看到魏瑢衣衫华贵,连忙行礼,“主子,前日大阿哥一个印玺掉进了河里,奴才们正奉命挖掘呢。”

  倘若是别人丢了东西,魏瑢还不会多疑,听到大阿哥这个名字,她一颗心沉落下去。

  自己和胤禛在河边的见面,确实太草率了!幸而每次赴约,她都早早开启金手指。

  玉福闻到河底淤泥的味道,小声道,“主子,这里污脏地很,可别冲撞了您。”

  魏瑢故作镇定地用绢帕遮住鼻子,后退两步

  ,转身离开了。

  晚上,她辗转反侧,下定决心,自己这个金手指,如非必要,是不能使用了。

  这个夜晚,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另一个人。

  收到大阿哥开挖河道的消息,胤禛几乎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小盛子低着头,如他这般亲近的侍从,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沉迷的“那个玩意儿”,就是住在那条河里的。

  胤禛脸色难看地沉吟片刻,突然抬头道:“这个月二十六,是郭络罗氏的生辰吧?”

  小盛子迟钝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位夭亡的未婚妻。

  胤禛目光沉沉,“准备祭品,到那天我要去灵前祭祀追忆。”

  宫中早有传言,他是为了早逝的未婚妻落水,不如将这个谣言发酵一下。包括自己前些日子徘徊河边的举动,也都有了解释。

  他为她带来的危机,如今却只能束手无策。只能用这些旁敲侧击的手段,来掩盖她的存在。

  小盛子领命,下去准备东西了。

  胤禛站在桌前,打开那副他画了很久,却依然没有完工的画。

  这辈子,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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